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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字句都被含糊在嗓子里,本不该听清的,傅妙言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
司眠说:“放过我吧。你走吧。”
跪坐在地毯上的傅妙言霎时间通体发凉,她看了看四周的家具,突然觉得陌生起来。
司眠……司眠是在让她走吗?
傅妙言不敢信也不能信,但那句话好像一颗不起眼的种子般扎进了她的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沙发,傅妙言已经没有力气去洗漱了,不论身心都是一样的劳累。按照往常的习惯傅妙言该从后面搂着司眠的腰,然后鼻尖抵在她后颈的那一小块凸起的骨头上,紧密而又温馨。
可今天,傅妙言躺了很久都没有睡意。沙发好像突然变得宽大了起来,明明司眠就在她身前却不敢触碰,可能只有几厘米,傅妙言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前进那几厘米的勇气。
傅妙言在浓重的夜色中睁着眼度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早起来,替司眠掖好了毯子之后去楼下将保温箱里的外卖丢掉。
凉透又放了一夜的辣子鸡色泽暗沉,让人提不起一点食欲。傅妙言在垃圾桶旁驻足了几分钟,神色清冷,两手揣进外套的口袋,转身朝小区门口走去。
年关将至,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关门歇业,傅妙言常去的那家早餐店也不例外。
傅妙言昂头看了一会儿在卷帘门上落脚歇息的小鸟,那只小鸟孤零零的,羽翼丰满却没有飞向南方,也没有长时间地停留在这里,过了几分钟便展翅离去了。
很奇怪,她本该回到司眠的家里自己弄一点简单的早餐,然后叫醒司眠,吻一吻她朦胧的双眼,再告诉她今天没有小笼包和豆浆了。司眠大概会哀嚎一声,然后乖乖的爬起来,将并不好吃的早餐美味的吃下去。
但傅妙言一点儿也不想回去,哪怕在北方刺骨的寒风中漫无目的的闲逛也好,她就是不想回去。
可以说她逃避,但是她现在不想面对司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所以,你现在躲着她?”佟蓉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满意地弯了弯眉眼——果然傅妙言只有磨咖啡的手艺值得称赞啊。
“也不能说躲着吧。”傅妙言坐在懒人沙发里,两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杯,肩膀垮下来,失意又颓废,“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佟蓉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一直在我这里啊。”
“是啊。”傅妙言往沙发里缩了缩,“我总是要回去的。”
可是她不想,真的不想。
一整夜她都没有睡,脸色憔悴精神不振,早上浑身僵硬地爬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到司眠。司眠睡着睡着已经将身子舒展开,主动向后靠在她的怀里,肌肤的热度隔着薄薄的布料几乎毫无阻隔的传递过来。
小心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到司眠脑袋下面的胳膊抽出来,傅妙言嘶嘶了两声,用另一只不麻的手轻轻地碰了碰司眠的脸。
司眠熟睡的样子很乖,睫毛纤长浓密,鼻子小巧挺翘,粉嫩的嘴唇还微微嘟着,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突然,熟睡的人长长的“嗯”了一声,抬手捉住了在她脸上轻碰的手指,司眠连眼睛都没睁,却极其自然地将那只手拖到自己的胸口攥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旋即又沉沉睡去了。
傅妙言坐在地毯上看了司眠很久很久,直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出来,洒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傅妙言眼尖的看到,在暖黄色的光痕之下,奶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有几滴已经干涸了的,褐色的血迹。
现在早就日头高升,傅妙言的手机就丢在桌面上,却连一条消息一通电话都没有。傅妙言盯着它,无声地叹了口气。
佟蓉见不得她这样,道:“说不定司眠还没起呢,她不是作息一直都不太规律嘛。”
傅妙言敷衍的点点头,手里的咖啡早就失去了热气,成了一杯浓稠的苦涩液体。她一无所觉的抿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嘴里发苦发干。
看到傅妙言呆愣的样子,佟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将咖啡杯从她手中夺走,然后强行塞了杯白开水给她。
“你去卧室好好睡一觉,然后回去。”佟蓉拍了拍她的肩膀,“司眠还在等着你呢。”
傅妙言没吭声,窗外的阳光刺破了雾霾洒在木地板上,她的心却被浓雾笼罩,竟不能确认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司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