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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文进先是一愣,随即脑海中念头急转,瞬间便明白了杨广的意图:“陛下的意思是那些门阀世家?”
毕竟,他之前诛杀了众多世家之人,此次东征几乎所有禁军都要奔赴战场,那时大隋内部必然空虚,唯有杨广坐镇大兴,凭借天子威严,才能对那些门阀世家稍加震慑,保大隋根基暂时安稳。
“不错!”杨广微微仰起头,目光望向天空中如注的雨丝:“门阀世家,朕自是不惧,然其在大隋经营多年,根基深厚,盘根错节,若他们暗中生事,足以使朕的大隋满目疮痍,其势力绝不可小觑!”
杨广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凝重继续道:“朕倒是真想御驾亲征,亲率大军踏平高句丽,扬我大隋国威,可是大兴乃是大隋根本,朕必须在此坐镇!”
说着,杨广缓缓将双手从衣袖中抽出,背于身后,那背影在雨中倒是显得有些落寞。
“那陛下,是想东征赢还是败?”萧文进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此话一出,杨广猛然转过身子,目光如炬,直直地指向萧文进:“不愧是文进,竟然这都看出来了,不过这一次,朕要他高元的人头,以震天下!”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一次,可是不能再败了,若不然,大隋分崩离析,当真就在顷刻之间了!”
杨广虽是这般说着,可语气却依旧显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己无关之事,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与不安。
这时候的杨广,正如先前所言,不曾聋,也不曾瞎,知道如今大隋的境地,自打他选择跟门阀世家对上的那一刻,大隋日渐衰弱,但是他是谁,他是杨广啊,若是让他成为门阀世家那些蛀虫的傀儡,那倒不如让整个天下为他来陪葬,怎么也要让那些门阀世家崩掉几颗牙下来。
“那陛下放心,那高元的人头,臣一定奉给陛下!”萧文进上前一步,微微拱手,神色郑重。
“朕对你自是放心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朕还给你派了几人!”杨广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些时日,朕让众臣推荐人手,那昌平王邱瑞推荐了裴仁基父子,还有那罗艺父子!”
杨广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特别是那裴仁基之子裴元庆,听邱瑞言,此子天生神力,勇猛无比,有万夫不当之勇!”
杨广微微眯起眼睛:“算算时间,那裴仁基父子差不多亦是快到了!”
杨广慢悠悠地说着,可说完之后,见萧文进神色平静,似是怕他心中多想,便上前轻轻拍了拍萧文进的肩膀:“朕并非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那些世家之人,乃至朝堂臣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愤怒:“大隋如今日落西山,内忧外患,太多人起了二心,可人心隔肚皮,难以看清真面目!”
萧文进见状,赶忙后撤一步,躬身深深一拜:“臣并无此意。”
就在此时,一名内监匆匆赶来,雨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却全然不顾,急忙行礼道:“陛下,那宇文化及父子求见!”
杨广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悦,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宣!”
少顷。
宇文化及跟宇文成龙走过来,当看到那杨广身后站着的萧文进时,宇文化及当即不敢多看,内心一紧,对着杨广行礼。
而那宇文成龙自是忍不住得打量了两眼萧文进,只不过在随着萧文进眼神一眯看了过去,刹那间,宇文成龙只觉得心好似被抓了起来一般,面色恍惚,这时候,宇文化及也是赶忙拉了一下宇文成龙,宇文成龙这才是回过神来,眼神闪过一丝的恨意。
“臣宇文化及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草民宇文成龙,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二人恭敬行礼。
“起来吧!”
杨广笑着看向宇文成龙:“成龙这是学艺归来了?”
他自是认识这宇文成龙的,只不过学艺去了,也已经数年未见了!
宇文成龙听到杨广亦是还记着他,脸色满是喜色,而宇文化及赶忙在一旁说道:“回陛下,犬子数年归来,陛下还尚且记得,是犬子的福分,如今学艺归来,还未停留,便嚷嚷着要面见陛下,还说要跟陛下学习学习棋艺呢,臣心想,今日这天气,极为适合,便带着犬子来叨扰陛下了。”
“哈哈!”杨广笑了笑:“无妨,阴云漫卷雨丝凉,对弈亭中韵味长,自是对弈的好时候!”
“来人啊,备棋!”
说完便是看向那萧文进道:“文进,若是无事,也瞧瞧朕的棋艺如何?”
“荣幸之至!”
萧文进称道,目光瞧了瞧那宇文化及,露出几许意味深长的笑容,使得宇文化及赶忙低下头去。
众人来到廊道当中的亭子当中。
杨广跟宇文成龙相对坐下,持棋落子,虽是围棋,但萧文进依旧是不太懂,若是象棋的话,倒是还会一点,围棋却是十窍开了九窍。
宇文成龙抓着棋子,脸上满是自信,而杨广则一脸轻松。
而那宇文成龙很快眉头便紧皱起来了,方才的自信消散于无。
紧接着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杨广跟宇文成龙并未抬头,那宇文化及抬头看去,当即便后撤一步微微拱手:“见过公主!”
此话一出,原本萧文进还有些疑惑来者身份,当即也是微微拱手,只不过并没有说话罢了。
来者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裙,裙摆如行云流水般拖曳于地,裙身绣满了精致的金色花纹,即便是在这有些昏暗的天色下,依旧是熠熠生辉。
外披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轻烟般笼罩着她的身躯,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丝带,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显纤细,丝带随风飘舞。
同时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仅用一根羊脂玉簪子轻轻挽起一部分,其余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肩头与后背,额前垂下几缕碎发,俏皮地卷曲着,更衬得她面容娇艳。
脸庞白皙如玉,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透着几分灵动与聪慧,双眸恰似一泓秋水,波光潋滟,顾盼之间,仿若星辰闪烁。
琼鼻秀挺,樱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的看了萧文进一眼,随后移过目光将手中的托盘置于棋桌的一旁。
宇文成龙抬起头来,当即眼神露出惊诧的目光,一时间竟是被吸引了,只不过很快听到那宇文化及的咳嗽声,这才是反应过来道:“这位便是吉儿公主吧,几年没见,当真是倾国倾城!”
只不过话落,那前来的杨吉儿不理,只是对着杨广轻声道。
“父皇,此乃那异邦送来的果子,儿臣亲自洗的,这便端来了!”
杨广只是微微点头,便是说道:“去,拿一个喂给文进尝尝!”
杨吉儿:???
萧文进:???
注:圣躬安并非是明朝专属,圣躬安自周朝开始就是在祭祀仪式,表达对神明的尊敬和祷告。
然后呢逐渐演变成礼仪性用语,用于官场中表达对皇帝健康的祝愿和尊敬,特别是在秦朝后,随着中央集权制度的建立,“圣躬安”成为官员与朝廷交流时的常用回应语。
所以这圣躬安三个字,大家不用去纠结为什么在这里出现圣躬安,因为万岁应该是兴于唐,在隋朝应该是没有的,要不然史万岁他爹,敢起万岁吗?然后在这里就用了圣躬安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