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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顾身躯一颤,眼神闪烁着垂下去。
见状,魏晞厌恶和憎恨之情更甚。娘亲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如今还在此处装深情,不过是看中安家财富罢了。
她要让娘亲离开这个恶心的家,把属于娘亲的东西都一点点拿回来。
见他沉默,魏晞转身欲走,没走两步就听到魏顾叫自己。
她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只见魏顾嘴唇时抿时张,犹豫不决。
魏晞皱眉,再次迈步准备走。
“答应你!”魏顾几乎是喊出来的,仿佛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他脸色难看得很,可魏晞丝毫不在乎。
她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还要劳烦父亲,在我生母灵位迁出前,单独为她守灵三日。”
“守灵前还需斋戒沐浴三日,守灵期间只能进水不能进食,以尽……夫妻之情。”
“你……”魏顾咬牙切齿,胸中怒火滔天,却只能强压下去,“好!”
魏晞挑眉:“看父亲的样子似乎不满意,既然这么勉强的话,我看就算了吧。”
“怎么会呢?”魏顾强颜欢笑,既已如此,就不能前功尽弃。不过魏晞这个不孝女,竟敢如此羞辱自己,今日之事,他记下了!
“现在可以去找景衍了吧?”魏顾问道。
“可以。”魏晞双手一摊,“但我不知道他此时在哪里。”
“你耍我?!”魏顾愤怒地冲向魏晞,却被一柄突然冒出来的长剑挡住。他瞪了一眼冒出来的护卫,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进来等吧,晚饭时间他自会出现。”说完,魏晞转身走进将军府。挥挥手,那些护卫们便也散开了。
魏顾无奈,只好跟进去。魏晞将他安排在将军府的厅堂后就回自己的院子了。
魏顾如坐针毡,心慌不已,一个劲儿朝门口方向瞅,只盼着景衍早些回来。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可把他急坏了,甚至等到傍晚,都没有一丝动静。
殊不知魏晞和景衍早已用完晚膳,魏晞被景衍再次带进宫,来到了朝阳公主的宫殿。
她告知了朝阳公主,赫连朗的性命已经救回来的消息,还询问公主,能不能把魏莺放了。
公主很爽快的答应,主动找圣上答应了和乌力吉的婚事,并要了魏莺的赦令。
于朝阳公主而言,现在她只要赫连朗无事,其他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就在魏顾忍无可忍,在将军府厅堂内对着将军府的下人们发火时,魏晞的声音响起。
“将军府可不是能撒泼的地方。”
魏顾以为自己被魏晞耍,正欲对她破口大骂,可当他转身看见魏晞身后的魏莺时,怒火立即显然了。
他快步过去扶住脸色苍白,走路踉跄的魏莺,满脸疼爱:“莺儿,你受苦了莺儿。”
“爹……女儿好疼。”
进了大牢就没有完好的人,即使仅仅被关了半天,魏莺也受了刑。
看着这对情深的父女,魏晞那么一瞬间怀疑魏顾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魏莺才是亲生的。
魏晞冷声提醒:“别忘了你当众答应我的事,从明日开始斋戒沐浴。”
魏顾眉头紧蹙,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低声咒骂:“你这孽女,竟然如此绝情!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魏晞忙了一天实在疲惫,她看着魏顾就当是有一条疯狗在咬人,冷声道:“琴心,送客。”
说罢便转身回房休息。正要准备睡觉时,勇奂侯府的人又来找她,说赫连二公子醒了,想见将军夫人一面,请将军夫人过去一趟。
魏晞没去,只送了他一句诗——事定难移势已休,强留徒惹泪长流。爱深怎忍灾殃至,放手方为两意谋。
至于赫连朗能否释怀,就全看他自己了。
次日魏晞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轻松,如释重负。
“夫人,有来自锦阳县的信。”琴心见魏晞醒了,立马拿着信封快步进来。
闻言,魏晞鞋袜都没来得及穿,便赤脚下床接过信封,快速拆开。
是外祖父的回信。里面先是写了他安然抵达锦阳县,身体也没有大碍。后面写的就是她娘亲安浅的事。
魏晞从信中了解到,娘亲和那文惜本是同乡,自小便是闺中好友,后来娘亲跟随外祖父到处做生意,行四方,每到何处也都会给文惜寄新鲜玩意。
后来娘亲私奔成婚后,文惜主动来京城陪她,就住在了魏家。
那时外祖母心疼娘亲,瞒着外祖父偷偷送了丫鬟喜凤去照顾娘亲。
那丫鬟是娘亲从小的贴身丫鬟,在娘亲“病逝”后,就被魏府遣走,如今不知所踪了。
信中还提到,喜凤左手腕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
“喜凤……”魏晞拿着信喃喃,“琴心,帮我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