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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晕了,装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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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昭昭连忙跟在他身后。

初秋的天气说不上多冷,可谢安澜本就失血又饿了几天,根本受不住水里的温度。

弯着的身影已经摇摇晃晃,姚昭昭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装着平安符的荷包是谢安澜这两年来唯一的温暖,说不定是她将来的保命符,一定要找到才行。

她盯着他由青转白的脸,心一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干脆将裙角打了个结跟着下了湖。

“小姐!”碧荷吓得大叫一声,脸色铁青“您身体受不住!”

“快将小姐拉回来。”青莲也急得直跺脚。

几个丫鬟和小厮慌慌张张地就往湖里面跑。

谢安澜也回头望了过来。

一身琵琶襟桃红色罗裙的姚昭昭,柔软的长发梳成百花髻,头上插着金灿灿的发簪,描红涂绿像极了年画里的娃娃,只是细长的眉下一双杏眼里有些不高兴。

啊……又生气了吗?

谢安澜嘲弄地勾起嘴角,不知道她今日又想了什么法子惩罚他。他咂咂嘴,感受到胸腔中涌出扭曲的期待。

这些罪状,他定要一笔一笔记下来,以后慢慢念给她听。回想起她惊恐的眼神,谢安澜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

下一瞬,嘴角的笑意僵住,眼里是藏不住的疑惑和震惊。

他看见她甩开了丫鬟的手,大步朝着他走来。几步路的时间,谢安澜还没来得及多想,姚昭昭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裙子湿答答地贴在小腿上,姚昭昭颤抖着声音,活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我陪你一起找。”

谢安澜僵着一张脸,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显然是被她吓到了。

姚昭昭没空安慰发愣的谢安澜,寒意由内而外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虽有心用苦肉计,可奈何这身子实在是太不争气。

碧荷跑到跟前,拉起姚昭昭,“小姐,奴婢来找,您快上去。”

姚昭昭有点不高兴,将碧荷往岸上推,“水冷,你们姑娘家家的别在这里泡着。快去找我娘,让她寻一些会水性的人。”

“小姐!”碧荷紧紧地抓着姚昭昭的手臂,带上了哭腔,“呜呜……奴婢不碍事的,您身子骨不好,您先上去。”

那怎么行,姚昭昭皱了皱眉,苦肉计就要自己使才管用。

“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姚昭昭冷了一张脸,呵斥道,“快点去叫人。府里的下人使唤不动,就去我娘那告状,让她调一些自己的人来,将这湖水给我舀干净。”

“算了。”身旁的人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一个荷包而已,犯不上劳师动众。”

“什么算了?”姚昭昭下意回望,谢安澜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失望,“那不是谢妈妈留给你的荷包?”

谢安澜微微错愕,嗓音都忍不住微微发颤,“你知道?”

姚昭昭沉默了半晌,斟酌着开口道:“以前的事……”

刚刚在湖里泡了许久,身子都冻僵了,此刻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来是发热了,脑子转得有些费劲。

“以前的事……”

姚昭昭继续说道,嘴皮子止不住地打颤,最后干脆眼珠子一翻腿一软,一下子栽倒过去。

谢安澜连忙接住她,便瞧见姚昭昭苍白的脸上,嘴唇已经微微发紫,谢安澜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而姚昭昭抓住他的衣领子,闭着眼睛低声呢喃道:“以前对你做的事,对不起……”

谢安澜一愣:“什么?”

姚昭昭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了个干净,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显然此刻完全晕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谢安澜忽然觉得怀中的姚昭昭和被自己砍成人彘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

他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忍不住盯住姚昭昭,低声道:“你说什么?”

莫非姚昭昭也是重生的?

“嗯……”

一声闷哼在他耳边响起,高热终于将姚昭昭苍白的脸色烧得火红。

谢安澜愣了一瞬,忽然间反应过来,忙将姚昭昭拦腰抱起,沙哑的嗓音从嗓子里溢出:“快去煎药!”

清荷院里,姚昭昭的寝室里弥漫着药香,碧荷端着热水脚步匆匆,因为太着急,进门的时候差点撞到了端药的青莲。

“小心点,小姐惯常喝的药只剩这一副了。”青莲吓了一跳。

“娇娇的药怎么只剩一副了?”林婉言刚刚沐浴更衣换下了戎装,就听见丫鬟来报自己的宝贝疙瘩又发病了,她哪能不急。

她与夫君虽不常在玉京,娇娇的衣食住行无法亲力亲为,但娇娇的药却是特意叮嘱一定要备足了,那可是保命的!

躺在床上的姚昭昭虚弱地睁开眼,头一阵阵地刺痛,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幸好装晕得及时,再泡下去可就不是发热这么简单了。

不过原本爹娘不会这么快发现,二房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抢清荷院里的东西,最后连自己保命的药材都不放过。

眼下病都病了,不好好利用可怎么行。

“娘,咳咳……我没事了。”

林婉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娇娇,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妹妹,你醒了!好端端怎么掉湖里去了?”

姚昭昭侧头,就看见姚观棋自门外走了进来。沐浴净面后,藏在胡须下面的脸倒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他走近了几步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脖子伸得老长盯着姚昭昭的脸,“妹妹,胸口还憋闷吗?”

姚昭昭坐起身靠在药枕上,一只手攥住了姚观棋的胳膊,将他拉近一些:“哥哥,你坐那么远干什么?一年多未见,可还好?”

“啊?”

姚观棋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府里虽说也有几个妹妹,可总归不是亲的。

妹妹刚找回来的时候,他十分欣喜,只是日子久了却发现妹妹嫌弃自己是武将不修边幅,与自己总是不亲近,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拉着他坐在床边。

幸好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只当妹妹是长大了,喜道:“好,好着呢。吃得饱,睡得暖。就是……”

话音未落,姚昭昭的脑袋就枕在了姚观棋的肩膀上:“哥哥……可娇娇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