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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或许有所不知……”福伯略一迟疑，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少爷他……他不能和老爷夫人一起上桌吃饭。”
秦华先是不信，秀眉紧蹙，“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能上桌吃饭？他是我秦家大少爷，谁敢不让他上桌？”在她看来，秦羽虽然灵脉受损，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但好歹也是秦家嫡长子，吃穿用度方面，秦家从未亏待过他。
福伯苦涩一笑，“小姐，大少爷他曾经惹怒了夫人，夫人下令，不许他上桌用膳，只能……只能吃些剩菜剩饭。”
“剩菜剩饭？”秦华面色微白，身体轻颤，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她从小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哪里能想象得到“剩菜剩饭”是什么概念？
福伯沉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时……有时府上的下人，会把大少爷的剩饭……拿去喂狗。”
秦华的表情更加僵硬，仿佛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她脑中嗡嗡作响，福伯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她心中炸裂开来。
她一直以为秦羽是好吃懒做，不求上进，却从未想过，他竟然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
“还有……”福伯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秦华的心猛地一沉。
她预感到，接下来福伯要说的事情，或许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小姐，大少爷他……没有灵晶修炼。”福伯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像蚊子哼哼，“为了维持生计，他只能……只能偷偷打些黑工。”
秦华瞪大双眼，呼吸急促起来。
她无法将那个在她印象中总是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弟弟，和“打黑工”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秦家，再怎么说也是望族，怎么会让嫡长子沦落到如此地步？
“黑工？什么黑工？”秦华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福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白天，少爷会在城外的灵田里帮人除草、施肥，赚取微薄的灵晶。晚上……晚上……”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晚上，为了不损害秦家的名声，少爷会去码头扛货，做苦力。”
“码头扛货？”秦华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从小到大，连重活都没做过，更别说去码头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秦羽，他竟然……
“可是……可是秦羽每个月都有月俸啊！”秦华突然想起这茬，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福伯苦笑一声，“小姐，您忘了？大少爷的月俸……是您三、四年前下令停掉的。”
秦华瞳孔一缩，如遭雷击。三、四年前……停掉月俸……
一个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那是秦华生日，他送了她一张老旧的符纸，说是好不容易淘到的。
她当时嫌弃礼物寒酸，觉得秦羽故意敷衍她，一怒之下，就停掉了他的月俸。
“那张符纸，是大少爷花了三个月时间，在灵田里打工才攒够灵晶买的。”福伯的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着秦华的心脏。
她踉跄后退一步，扶住身旁的树干，才勉强站稳。
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自责，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我……”秦华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福伯看着秦华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秦，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老奴还有一事……”
秦华回忆起当时对秦羽的恶劣态度，心中揪紧，呼吸急促。
当时的她，眼高于顶，只觉得那张破烂的符纸根本配不上她。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那张符纸背后竟然是秦羽三个月的辛勤与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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