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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那你这是在干什么。”江帆指着插在沙堆上的香烛，“别告诉我，你这是提前在往天地银行里给自己开户存钱。”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最后几个字轻若蚊吟。
“呃，这……”江帆快装不下去了。
他也想狠厉一点，可是，萧妍说想他。
这就很难办了。
总不能人家想你，还要被你骂。
但江帆还是强硬说道：“……那，那也不能随便召唤笔仙，万一来个厉鬼，我看你怎么办。”
“我不怕！”萧妍表现出超勇的样子，“笔仙哥哥你肯定会救我的。”
江帆：“e=(′o｀)))唉”
他伸出手指，在萧妍的头上戳了几下。“真是欺师灭祖，偏偏拿你还没办法。”
“嘿嘿……”
“以后有事给我发信息，再让我发现你玩这个，屁股给你打成两瓣。”
“哦，知道了。”萧妍此刻巨乖。
反正把江帆召来了，江帆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有罪，她悔过，但是不一定改。
冷冰冰的打字，哪有面对面来的畅快。
就在江帆还想再训斥几句的时候，萧妍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块奶糖。
撕开包装袋，不由分说就塞进了江帆嘴里。
江帆：“唔唔唔……”
“甜吗？”
“甜。”
“我这里还有。”萧妍又掏出来一块，撕开包装准备投喂。
但是江帆快人一步，抢过来就往萧妍嘴里塞了进去。“让你也尝尝被呛的滋味。”
萧妍嘻嘻一笑。
江帆静静不语。
四目相对，沉默，是今晚的见鬼。
很快，这种莫名的氛围，被远处传来的狗叫声打断。
一瞬间，静止的时间长河重新流动。
泛起的浪花，把刚才那一幕卷到了两人的内心深处。
萧妍开始叽叽喳喳，说着白天拔花生的事情。
就连被爷爷踹了一脚屁股都没落下。
然后就是两人捂着嘴巴，噗嗤噗嗤的笑。
“笔仙哥哥你看，我手都起泡了。”
“谁让你不戴手套的。”
“哪有戴手套干农活的。”
“没有吗？”
“有吗？”
……
聊着聊着，萧妍忽然觉得江帆回答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
她回头一看，只见江帆的身形如同一道波纹在空气中荡漾，最后又像泡沫一样悄然破碎，消失不见。
沙堆上摇曳的红烛火苗，也在这一瞬间熄灭，只留下几缕青烟蜿蜒而上。
萧妍怅然若失，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句子。
“笔仙哥哥来过吗？”她问自己。
似乎来过了，似乎又没有。
就像她和江帆刚才的闲聊。
现在想来只觉得开心，却总记不得具体聊了什么。
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萧妍嘿嘿一笑。
重要的是内容吗？不，重要的是开心。
这时，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江帆的消息：到家了，早点睡。
萧妍打字回道：好。
收拾了一下，萧妍走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了下去。
山村的夜，是清凉的。
萧妍扯过被子，把肚脐盖住。
她脑子里浮现着江帆的面孔，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