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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莫黎刚想给胡大娘说让她不要做晚饭了,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带着小孩子的哭腔声。
两人赶快过去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黑黑的瘦瘦的男孩跪在门口,头发因为营养不良变得枯黄。四肢纤细,脸上都是眼泪和鼻涕。
胡大娘因为从来没有过孩子,对小孩的尤其的喜爱,赶紧把人扶起来问他怎么了,那小男孩抽抽噎噎的说:“求求、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祖母吧,求求你了!”
说着又要跪下了,任莫黎赶紧拉住他,疑惑的问:“刘大夫不在吗?”。
刘大夫就是他们村的赤脚大夫。
小男孩哭的更惨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我没有钱,呜呜呜……他不愿意给我祖母治病,因为没有钱……”
任莫黎的心里一紧,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末世里绝望的自己,因为条件不好,不被任何一个队伍接受,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死去,一点办法都没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
她摸了摸不知道什么留下的眼泪,虽然很想帮他,但是自己确实不会治病。也不知道怎么救人,看到他又是真的不忍心。
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体里的能量,想尝试一下,就握住了小男孩的肩膀说:“好,我看看,但是我不会医术,能不能治好我不知道。”
小男孩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扑腾——”一声又跪在地上,头狠狠地撞击地面,抬头后额头上都是血印子,眼神坚定的说:“您放心!只要您愿意去,您的大恩大德我都会记在心里,无论能不能治好,您都是我的恩人!”
胡大娘看着面前这个孝顺的孩子也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看着任莫黎和他走远,在身后喊到:“小黎,我做好饭等你回来。”
任莫黎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很快不见了踪影。
她跟着小男孩拐来拐去的,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的时候,就听到他嘶哑的声音说到了。
眼前这个茅草屋看样子已经好多年了,屋顶都是漏洞,怪不得没有见过他,他们的房子是在村外搭建的。感觉随时都是倒了一样。
小男孩推开门,两人进去后房间显得更小了,小小的屋子,摆着一张床,床边还有一个铺盖,应该是小男孩的“床”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
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就把头转来问:“小问,你回来了?这位是……?”
任莫黎主动说:“阿婆,你好,我是任莫黎,是陈御的妻子,我来为您看病。”
老妇人慈祥的笑了笑说:“姑娘,谢谢你啊,我们家没有钱你还来,陈御……阿,想起来了,他是个好孩子,还给我们送过肉呢!姑娘,老婆子的身体老婆子知道,快不行了,你就别费事了。”
小问赶紧说:“祖母!你不许那么说!你还会过得好好的,你看大夫我都给你请来了!”
说着眼泪又溢满了眼眶,顺着瘦削的脸颊滑下来。老阿婆伸出手替他擦掉眼泪,没有再说出什么丧气的话。但是那神情俨然就是一副等死的姿态。
任莫黎转身对着小问说:“你先去外面等等吧,这里交给我来。”
他担忧的看了自己祖母一眼,还是转身走了,从背后能够看到他抖动的肩膀,肯定又是在哭了。
任莫黎的右手放在床边,很快凝聚出一个小水滴,看着阿婆说:“阿婆,信我一次,张开嘴。”
老阿婆闭了闭浑浊的双眼,笑了一下,缓缓地张开嘴,吃了那一滴绿色的水珠。味道并不差,是清香的草木味。
她坐在老阿婆的床边,看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知道是自己的能量起作用了,但是她也知道这只是维持,不是长久之计。
看着她沉沉地睡过去,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才走出门,和那个纯黑色的眸子对视了,愣了一瞬说:“我已经帮你祖母稳定下来了,但是不能治本。”
说着掏出身上的碎银子,大概有二两,说:“这些银子你拿着,在村里租一个牛车带你们去镇上,找那个一味医馆的许大夫,如果银子不够就和他说我随后送去,让他先治病。”
小问眼睛里充满了希望,但是有很快暗淡下来,无论是已经去世的父母、阿公,还是还在世阿婆都曾教导他,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银子。
任莫黎看出了他的疑惑,想了想说:“你不用觉得愧疚,以后等你长大了,再还给我。你不想救你阿婆吗?咱们村子里可没有什么人能救,再晚就来不及了。”
小问在听到之后再来还的时候,眼神就松动了,到后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赶快接过银子,朝着任莫黎道谢后飞快的跑了。
她站在原地,看这他飞奔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了……
当她回家的时候,看到正在门口张望的陈御,眼眶一红说:“阿御,我好难过,我不能就阿婆。”
陈御摸了摸她的头看样子已经知道小问去租牛车的事情,温柔的安慰道:“不会的,阿黎,你很棒,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任莫黎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扑到他的怀里说:“阿御,我要好好挣钱,好好学习医术,以后开一个不收钱的医馆。让他们生病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有些怔愣,再一次发现了原来他的小媳妇儿是那么善良,很快就回过神来,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发旋说:“好,都听阿黎的。我们的以后都听阿黎的!”
两人在门口紧紧地相拥,知道胡大娘调笑着在门里看着他们然后大喊:“哎,那边的小两口,不要腻歪啦,赶快来吃饭啦,一会儿饭都凉了。”
两人都有些脸红的过去了,白鹭坐在餐桌的一旁,眼神晦暗不明。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要走了,自己坐在这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白吃白喝在人家家里那么久,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心里怎么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