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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好像只有那张脸还是完整的。
这种情况，他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秦昊感觉眼眶酸涩，嘴唇微张，心要说什么，可喉咙就好像被东西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见秦昊如此，李成轩却表现得颇为洒脱，道：“唉……让你看笑话了，这回我这个师兄的面子是彻底掉光了。”
李成轩越是如此，秦昊心中越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呢？
自己只是前往十万大山一趟，先是李存之，如今竟连李成轩也……
“喂喂，你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从来不把我当你师兄呢，没想到也会如此难过，还真是让我有些感动啊……”李成轩或许是为了安慰秦昊，故作轻松地说着玩笑话语。
然而，室内之人的心情并未因此变得轻快，反而愈发沉重起来。
见此，李成轩也逐渐收起了笑容。
他又何尝不想再活，只可惜……
“掌门他……”半晌，秦昊终于吐出几个字。
李成轩闻言，面色逐渐哀伤，道：“死了……这老头子真是……真是无情啊，连跟他的好大儿告别一声都不愿意。”
说到这，李成轩表情变得迷离，似乎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
秦昊说不出话，他知道，李成轩心中的悲伤比他更甚，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他自己也悲愤无比。
沉吟片刻，李成轩的声音又幽幽响起，“可惜他儿子无能，连为父报仇都做不到。”
秦昊心中情绪万千，用力地从喉咙中挤出一道声音，道：“师兄！”
李成轩强打起精神，尽力将视线移向秦昊，脸上表情微微放松道：“还好……还有你，师兄我没能替老头子报仇，但你一定可以。”
“师兄，我答应你！”秦昊只能大声回应。
李成轩流露出欣慰之色，呢喃道：“好好……人族复兴的大业，真想亲眼见证啊，可惜，我只能陪诸位到此了，咳咳……”
说着说着，李成轩发出一阵咳嗽，顿了顿后，眼角不由留下热泪，道：“我有些想念母亲了，这些年，她一定为我操碎了心吧……”
“师兄！”秦昊上前，再难抑制，不由流下泪来。
室内其他同僚，亦是神色悲戚不已。
李成轩艰难地握住秦昊的手，最后道：“替我向母亲说声对不起吧，希望她能原谅我这个不孝子……”
说完这句话，李成轩的眼眸逐渐闭合，握着秦昊的手掌也渐渐没了力气，显然是生机已经走到了尽头。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眼含热泪，面上颇为遗憾。
“师兄！”秦昊紧紧握住李成轩的手，心中痛苦不已。
其他人闭眼转头，心中悲怆。
室外，靠在墙上的王起面上少见的露出一丝哀伤，同时缓缓闭上了眼。
半晌，待再度睁眼，其眸中的哀意已经被坚定取代。
神秘青铜门之后，始皇收回回望的视线，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深邃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