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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那夸赞的话语如同连绵的江水,滔滔不绝,在布家庄的上空回荡。
布雨身后,布衣听着众人的打趣,气得腮帮子像只鼓鼓的河豚,双手用力叉腰,气呼呼地嗔怒道:“你们的事儿都忙完啦?
没瞧见把少爷夸得脸都红啦!”
“哎呦喂,大伙瞧瞧,布衣这是急眼咯!”徐婶儿眉眼弯弯,一脸促狭地打趣道,“咋滴,你和布雪天天跟少主同榻而眠,还想独占少主不成啊?”
“才……才没有呢!”布衣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那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
她急忙转头看向布雪,像是找到了同盟军,急切地说道:“布雪,他们净拿少主打趣,你咋不声援少爷啊?”
“我……我……”布雪俏脸绯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只是紧紧跟在布雨身后,嗫嚅着说道,“我……说不过他们。”
“哼!”布衣气得直跺脚,胸脯剧烈起伏,气鼓鼓地说道,“我现在年纪小,说不过你们。
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再长大些。
我可警告你们,谁要是再敢随便给少爷说媒,小心我长大了收拾他!”
“哎呦喂!
布衣这丫头,指定是喝了好几坛子酸醋咯!”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少爷,您瞧瞧伯伯婶婶们,又拿我们打趣。”布衣委屈巴巴的,急忙拉住布雨的胳膊,像只撒娇的小猫,不停地轻轻摇晃着,娇嗔道:“少爷,你快说说他们吧!”
……
在一个风雨肆虐的夜晚,狂风呼啸着席卷布家庄,豆大的雨点如炮弹般砸落。
布家庄的一名护卫,弓着身子,在泥泞中奋力奔跑,背上背着一名大夫,正火急火燎地朝着布雨的房间赶去。
踏入房间的那一刻。
“大夫,您可快些瞧瞧,少主都咳嗽了半个时辰啦!”
布雨房间里外人头攒动。
有人赶忙去取大夫的药箱,有的则心急如焚地施展法力,尽快烘干大夫被雨水湿透的衣服。
还有的人迅速搬来凳子,好让大夫能第一时间为布雨诊治。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担忧。
只因不久前,布雨不慎感染了风寒,仅仅涨红了脸,咳嗽了十几声,下人们便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冒着这倾盆大雨,将大夫请了过来。
回忆到这里,布雨泪如雨下。
那些曾经的温暖与关怀,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布家庄的下人大部分都已长眠于此。
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坟包上的泥土,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土地,感受着他们曾经的温度。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布雨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痛苦与自责。
若不是自己招惹了敌人,布家庄又怎会遭遇如此灭顶之灾。
豆大的泪珠不断从他脸颊滑落,滴落在泥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他就那样静静地蹲着,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愧疚、思念,都随着这泪水一同宣泄出来。
“李婶,我错了!”
“张叔,对不起!”
“王伯,我是布雨,我回来看你们了!”
“赵大哥……”
布雨一边哭,一边数着布家庄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