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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淮,……你确定。”
谢书淮神色淡淡,语气笃定,“确定。”
“昨日,我把锦文中毒一事,详细说与一位医术了得的长辈。”
“他听后,告诉晚辈,锦文中的毒叫三虫草。”
“此人是通过茶水下的毒。”
季大夫告诉谢书淮,此毒只有在水中才无色无味,若是用的饭菜或糕点中,会有些腥味。
别说这么久,只怕一筷子下去,祝锦文就能发现端倪。
“锦文的习性,晚辈也了解一二,他在书院喝的茶,采买的地方并非一处。”
“这就排除了,歹人在外面给他下毒。”
“茶叶也是家中备好的。”
“以此推断,此人就在你们府上。”
祝锦文身边两年前有个小厮,后来重病离世后。
祝锦文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自那后,他身边就不再带小厮。
他的日常都是祝母在照顾。
大夫说祝锦文的毒已有二三月,便排除了他之前的小厮。
听到‘茶水’二字,祝怀山再也坐不住了。
他从圈椅里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喃喃道:“那这人只怕就在锦儿娘亲身边。”
谢书淮坐于下首,目光沉静,回道:“是,也不是。”
“这三虫草价格昂贵,并非一个仆人能买得起的。”
“她身后或许还有其他人。”
祝怀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许久没有平复过来。
若不是有谢书淮一再的劝慰,他早放弃了追查,后果不敢想。
第一个是他的儿子祝锦文,那么接下来了,他的两个女儿是不是也……
想明白这一切后,祝怀山向谢书淮躬身一礼。
“书淮,你可是我一家的大恩人呀。”
谢书淮忙起身阻拦,“前辈使不得,锦文对我有恩,我做这一切也是应当。”
“目前还没找出此人,危机还没解决,还不能掉以轻心。”
“书淮放心,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祝怀山自知谢书淮帮自己查到这里,已经算是大恩了。
他又不能时常待在自己府上,后面的事只能自己来做了。
这毕竟关系着一家人的安危,谢书淮不得不再次提点,“那叔父最好得有个稳妥的方法,一旦打草惊蛇,她换掉了证据,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祝怀山哪有什么稳妥的方子,有的不过是一个一个慢慢观察寻找。
他自诩在生意场上精明一世,不想到了家中人命关天的大事,还不及一个年轻后生。
惭愧道:“书淮可有好计谋?”
“引蛇出洞,一招制敌。”
晚上,祝怀山就对他内人说道:“今日大夫说,锦儿的病无大碍了,明日就能去书院。”
“你今晚给她准备一下他的书囊。”
夫妇俩虽然是在屋内说的,院中的几个仆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祝母一头雾水,但知道歹人就在身边也不敢声张,默不作声配合着。
深夜时分,等府上的人都安歇后。
一黑影一瘸一拐走进祝锦山的房中,她轻车熟路地摸到祝锦文放书囊的地方。
拿出祝母放的茶罐,把另一罐茶叶又装了进去。
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哪知,还没离开。
房内的宫灯突然亮了起来,屋外的家丁们也点起了火把。
霎时间,祝锦文的院子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当祝怀山看到凶手,就是府上的瘸腿的袁婆子时,他痛呼一声:“怎么会是你呀。”
“我锦儿不但救了你的命,平常对你也是宅心仁厚。”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能害他呀。”
祝怀山怀疑过府上所有人,就是没怀疑过这个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