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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泽畔,雄伟的赤族王都,如同一座高耸入云的土山,屹立在神州的华北平原。
只是这象征着赤族无上荣耀的王都,现在却被数十万金盔金甲的金族武士,围的水泄不通。
隆冬时分,在凛冽朔风的呼啸下,天地间本就一片肃杀之气。更何况,伴随着摄人心魄的雷鼓声和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的金族武士,不分昼夜地对赤族王都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地面,巨大的投石器以及各式巨大的弓弩,不间歇地投射出雨点般的矢石,向这座雄伟的赤族王城倾泻着。
城墙边,金族武士借助数不清的云梯、攻城车,源源不断的向城池发起进攻。
空中,数以千计的鹰、雕、隼……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种飞禽,在互相搏斗着,偶尔甚至有龙、凤之类加入战斗。
画外音:“围城战,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了,这几日更是进入了白热化……”
画面转换,赤族王都内那座雄伟的赤王大殿之内。
几名赤族的首领正在激烈的争吵着,那些首领的面容并看不真切,但是声音却又特别清晰。
“我坚决反对让城别走!”
一名赤族将领厉声喊道,他身上笼罩着一片血红,不知道是因为血红色的铠甲,还是身上沾满了鲜血。
“王都是我族的荣耀所在,岂可放弃,我等誓与王都共存亡!”
赤族的将领们,纷纷附和。
风伯飞廉和雨师屏翳对望一眼,缓缓开口:“自从吾王陨落,神荼、郁垒叛变投敌,我族元气大伤,几乎已无再战之力。这王都是怎么都守不住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城别走,还有几分生机。”
“在涿鹿我们虽然败了,但现在仍有万余名战士,何惧之有?况且,对方不过只有大鸿一人统军。不但轩辕不在军中,连应龙、女魃、常先等几名大将也不在。”
刚刚那名将领冷笑不已,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族!依我看,你们二人本就是轩辕老儿的部下,现在恐怕巴不得再次归顺金族吧!”
“够了!”一名身穿红袍的老者喝道,“他们二人为我族立下赫赫战功、在涿鹿力战且身受重伤不提,就单说他们二人弃暗投明、投效吾王这一件事,金族那边就绝对容不下他们,你们又何必再冷嘲热讽。”
大殿内一阵沉默。反叛之后有多大机会可以再次归顺,就算是对方同意归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那几名将领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现在红袍老者点了出来,他们几个难免脸上有些歉然。而风伯雨师两人想到自己的处境,更是有些凄然。
“大司祭,”那名将领对红袍老者的态度非常恭敬,“到底是坚守王都,还是让城别走,您拿个主意吧!”
大司祭夸父并没有回答那名将领,而是转头向另一名首领问道:“雍,你认为王都还能守多久?”
“如果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攻城,虽然我军现在士气低落,但凭着这高大坚固的城池和城内充足的军备,再坚持个几年都不成问题。”
公孙雍,据说是轩辕黄帝的亲弟弟,以他的身份,对金族的了解自然比风伯、雨师更为详细。他刚才明显话中有话,所以其他人都没有插话,静静地等待他下文。
“但是,如果金族如果用水攻,这黄土夯成的城墙,最多坚持两个月!”
“水攻?”一名将领疑惑道,“先不说现在是隆冬时分,就算是夏季,王都周边的汶水、济水、濮水等加起来,也不足以淹没我们高大的城墙。”
“河水!”公孙雍冷冷地说道。
夸父皱紧了眉头,其他几名将领大张着嘴巴,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古时神州人大多是单字,所谓的河,特指黄河,而所谓的河水,就是现在所说的黄河之水。
一名将领率先质疑:“可是河在数百里之外,应龙在涿鹿之战中又受了重伤,金族在短时间内应该无力引河水来灌城。”
公孙雍满面愁容:“我几乎可以断定,围城伊始,金族就准备引河水来灌城,金族的围城、攻城虽然看起来有模有样,但我认为只不过是佯攻罢了。
他们这两个月来的攻城一直是隔靴搔痒般的,几乎可以说是围而不攻。最近几日,突然加大了攻击力度,极有可能是他们引河水灌城的计划到了关键时刻,生怕我们有所察觉!”
大殿内一片哗然,夸父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喧哗,沉声问道:“有何依据?”
“金族进攻赤族的计划,密谋了足足十年之久,不但把每个环节都设想到了,而且对每处细节进行了反复推敲。我当初也曾经参与过一部分计划的制定。”
“可是你既然参与了计划的制定,现在又在我们赤族。他们怎么会按原计划进行?”
“我那个哥哥,除了他自己,恐怕谁都不相信。参与制定计划的,大多只知道自己参与的那一部分。掌握全部计划的,只有轩辕黄帝和应龙寥寥数人。而引河灌城这部分计划,我没有参与,只是我不意间得来的消息,他们以为我并不知道。”
公孙雍苦笑,其实他说轩辕黄帝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有些夸大其词了,毕竟应龙、常先、仓颉几个重臣,还是深得他的信任。
但是,他总感觉自己只是哥哥的影子,丝毫没有存在感。特别是他一次次被排斥在核心机密之外,军国大事做好保密,本无可厚非,但他这个亲弟弟为什么反倒比不上那些所谓的重臣。
而且,他这么多年来,对兄长言听计从、鞍前马后,却连个封地都没有。堂堂王族,竟然还冠以姓而非氏,公孙雍!公孙!——简直是奇耻大辱。
亲兄弟之间的嫌隙,就这样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终于导致他背叛了亲哥哥,投向赤族。
一名将领依然不相信公孙雍的说法,“可是我们派出去的飞禽探子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会不会是金族并没有采取引河水灌城的计划?”
公孙雍:“葆江!”
赤族的几名首领,包括夸父,都面面相觑,葆江是谁?他们从未听过。
“葆江是谁,具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我那个哥哥,把葆江和雷鼓列为最高机密。”
公孙雍苦笑,神情很是落寞。
“我得到的情报是,葆江长得类似于巨型蚯蚓,能在地下掘进通道,据说连坚硬的岩石在它面前也像豆腐一样。如果是葆江,那么地面自然看不出什么异常。”
夸父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疲惫的说道:“准备商讨突围事宜吧。”
大殿内,一片死寂。众人,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