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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二号镇一中正式迎来开学的第一天,刚升入初二、初三的学生都陆续返校,从一早学校开门开始一直到晚饭结束都有人拎着行李进入宿舍楼。
俞白帮林采枝将最后一批东西搬到四楼的新宿舍,虽然没有轮到三楼的宿舍,但是她的床位还是不错的,没有挨着漏风的窗户也没挨着电灯的拉绳。
“这地也好哪去,前面有人后面也有人,还是下铺,天天有人爬上爬下。”
林采枝现在已经麻木了,她娘不放心她昨天特意来看她,顺便还来了两大兜院子里现摘的蔬菜。
她听说城里没地种菜,蔬菜都要上集市上买,总跟着俞白蹭吃蹭喝的怎么好意思,但是林槐花直到她家姑娘肯定不只好意思,还能连吃带拿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知女莫若母,俞白看着林采枝坐在光板的床铺上啃鸭脖,边啃边吐槽她娘要她没周来学校都带上一周的食材给俞白送去,想想就麻烦。
又是顿顿饭都是俞白做的,现在多数都是那讨厌鬼做饭,四人份的午餐就她被特殊关照。
今天少两块排骨,明天吃贴皮的西瓜块,后天就是只有西红柿的炒鸡蛋。
还真是辛苦他一块块的挑着西红柿装进她的饭盒!姓榆的良心都被大花吃了吗?!
山上正饭后消食的大花一个喷嚏,用爪子巴拉了下鼻子,小主人想他了?
俞白看着林采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力嚼碎了骨头又吐了出来。
“话说小白你真的要把大花寄养到三叔家吗?为什么不到我家,正好跟大黑就个伴。”
“你家大黑胆子太小了,大花嚣张惯了,去三叔那再磨磨性子也好,长久住在山里不接触人,怕它的野性压制不住。”
大花比起之前训练的群犬更聪明也更通人性,但是后天培养出的习惯需要维持,不然先天的天性难以控制就不好了。
像上次确定她没在出了远门,独自摸黑下山进村,虽然被迫害的只有那只不长眼的公鸡跟被吓破胆的大黑。
俞白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送到三叔那里,放假时再带回山上,训犬这方面三叔是一把好手。
“柳潮她被分到隔壁宿舍了,好可惜,就差了三个床位。”
林采枝回想当时知道自己宿舍的时候柳从潮的表情,运气还真是
都怪这次学校将成绩单双分开穿插组合,不过离得也很近,开窗一起聊天都不用扯嗓子。
隔音效果也太差了,比如门外两个女生的对话她们两个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挨着窗户好倒霉啊,为什么是这个床位,还是这个宿舍。”女生抱怨。
就伴的女生也不满意这次重分的结果:“一个女生还那么粗野,力气那么大,果然在地里刨食的都一把子力气,千万不要惹她,肯定会被欺负的。”
俞白听了几句也有些无语:“她们祖上是皇亲国戚?”
在这地接往上数三代不都是农民,开始她还不理解在这里上学的学长告诫的话,这两周的时间体会出一二了,最苟的学校出最狗的学生。
“小白我现在就像去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欺负。”
林采枝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真的意气用事,毕竟如无意外,接下来三年的时间就都要住在同一个拥挤的宿舍里了。
女生宿舍本来就容易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起纠纷,能轻轻放过的事就不要纠结了,不然她这三年能自己把自己气死。
林采枝一把将啃光的鸭脖子甩到簸箕里,啊!她现在就很火大了!
趁着人还都在食堂吃饭没回来,俞白先帮她把床铺东西整理好,将他们这一侧最上面的铁皮柜打开先放些东西,将锁挂上。
虽然床位是固定的,但是铁皮柜谁先选上就是谁的,最下面的两个肯定没人想要。
从门口“窃窃私语”的两人推门进来就看到俞白挂锁的一幕,顿时反应过来直奔自己的行李。
她们东西都放在自己的床铺前面,还没整理,一时翻找锁头也找不到,就先放了几件衣服占上。
等俞白出了宿舍楼天都黑了一半了,榆谨之站在宿舍楼下正跟舍管阿姨聊得火热。
俞白老远就能听到舍管阿姨的笑声,脸上的褶都能掐死一只蚊子,伸手赶走飞过来的蚊子往那边走。
榆谨之不紧不慢的跟舍管阿姨道别被俞白领走,“女生宿舍晚上八点就封楼了,过了国庆节还要往前提半个小时,以后那只猩猩再叫你去要早些回来。”
才多大一会,他该知道不该知道估计都从阿姨那套出来了,“大花暂时送到三叔那里,你的兔子要不要也送过去?”
榆谨之想了会才想起他还有只兔子,临走的时候俞白让他给换个大的笼子装好水跟草料,他好像忘了?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就一起送过去吧,要是三叔嫌麻烦也可以放生。”
俞白看了他一眼,认真的?家养的宠物兔放生,二花是要送它超生吧?
她记得他买这兔子的时候还很喜欢啊,一眼就看中了那只,还说要给它起名叫三花,结果他在家叫一次大花就吼他一次才作罢。
“养了这么久,放出去也是喂别人,要不咱们自己吃了吧?”榆谨之说完笑了下,“开玩笑的,就让兔子跟大花一起去三叔那吧。”
榆谨之跟俞白并肩往自家的方向走,刚拐过那栋l形的筒子楼就被一个身影拦住。
虽然现在治安有些混乱,但是天还没黑透就有人带着孩子打劫也太敬业了。
俞白拽住榆谨之掏东西的手,这可不是来打劫的。
彻底抽出背阴的墙影,一大一小的母子俩才显出全貌,榆谨之这才渐渐回忆起这两人。
“包子铺的老板?”危机感消除,榆谨之疑惑的看向瘦高的女人。
女人姓牛,熟悉的人都叫她牛姨,不过熟悉的人都不在这里,要混熟悉的人也会消失。
不为别的,就在知道她儿子生的这个病,明明十几岁的骨龄,外表却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
这种罕见病落到她儿子身上,注定她大半辈子穷困潦倒居无定所,每到一处就打听附近的医院诊所看病。
她的包子铺开遍了好几个地方,赚的钱都花了个干净,但是她孩子的病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时不时的发病还会钻心的痛。
赚的钱扔进医院连个水花都没拍响,牛姨虽然有本事,但是赚的钱总是有限的,她一次根本凑不齐那么多钱,亲戚朋友熟悉点的人都被借怕了。
这次病发来得凶险,她都打算铺子转手卖掉换笔钱,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还是没有狠心断了她儿子的活路。
牛姨见了俞白抖着嘴唇眼眶泛红,一把拉着儿子就要跪下,被俞白一把拽住,这过道口上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不知该被传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