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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缓缓地睁开眼,睡意懵懂的看了一眼外面,才发现已经到家了。她是真想和厉修寒私奔,彻底断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太痛苦了。她感觉每一天都是苟延残喘。
厉修寒没有在烧起来,躺在床上,睡地很香。
秦清悬着的心总算落下,顾不得许多,直接躺在厉修寒身边,睡过去。
这一趟就是一个多时辰。
她是被叫醒的,冬梅进来禀报,说思凌公主来了。
黄姑姑怎么来了?
秦清懒洋洋的坐起身,稍微收拾一下,去了正厅。
思凌长公主本就喜欢秦清,来闲王府的次数,向来比别处多。
两人虽相差不少,平日里聊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不上热情,却异常的和谐。
她们都是皇太后喜欢的人,彼此之间不存在隔阂,故而相处起来,特别地轻松。
“皇姑姑,您怎么出宫了?”
“我再不来,恐怕日后就见不到了。”思凌长公主睨了秦清一眼,继续说道:“你还真是胆大,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太后气晕过去。”
秦清冤枉啊,皇太后可是她的庇护伞,她气谁也不敢气她老人家。
思凌长公主,见她还没反应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拉到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没见到伤口,脸色总算缓和:“你是不知道,苏伏公公回宫复命,正巧皇上在慈宁宫请安,听到辰王发疯,打上静娴郡主,更剑指你的时候,太后捂着胸口许久说不出话来。”
“你胆子还真大,那么多男人在,怎么就轮到你一个身怀六甲的人?你说说,男人的事你都干了,要他们何用?”
“黄姑姑还会说这话?”秦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思凌长公主白了她一眼:“能不能正经点?”
“好,好,好,我正经还不行吗?请皇姑训斥。”秦清乖巧的坐在思凌长公主身边,伸长脖子,把脸凑上前。
那语气,那神色,傲娇的不要不要的,思凌长公主又气又心疼,正如皇祖母所说,秦清一介女儿身,硬生生把天启男儿比下去。
苏伏公公回宫禀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什么叫闲王妃来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什么叫众人齐齐后退,只有闲王妃走向辰王?她和皇太后听了都气的发抖。
米次辅,侍卫,崔家人,太师府的护卫,这么多男人在,怎么就轮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上前。丢人,丢人啊。
皇太后气地把皇上臭骂一顿,怪她管束不严,自己儿子几斤几两都摸不清,还当人家爹?呸。
皇上自知此事自己做错了,不但伤了静娴郡主,还差点赔上自己的皇孙,想想都觉得后怕,回到御书房,把苏伏公公骂得抬不起头来。
皇太后不放心,便让思凌公主代为探望。
思凌长公主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和老九那孩子,就是实诚,辰王府出事,你瞧瞧其他的几位亲王,都躲得远远的,就你两个往前凑。”
秦清笑了笑:“这不是缘分嘛,还有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本分?你现在的本分就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知道了,皇姑姑您放心,这次是意外,下去再也不敢了。”秦清伸出三根手指作势要发誓。
穿越过来后,皇太后和思凌长公主,是唯一没有利益关系,却愿意保护自己的人,她不想让她们伤心。
思凌长公主见秦清没事,便问起厉修寒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秦清直说好多了,不过还在观察。
“真是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
两人又聊了会别的,皖姑姑进来续茶的时候,发现靠在垫子上的思凌长公主,嘴角带着惬意,是不是把目光落在秦清身上,确切说,是她的肚子。
两人在榻上品茶,秦清好不容有闲情雅致,思凌长公主自然不会放过。
一盏茶后,思凌长公随口说道:“这两人,黎小姐隔三差五个到皇后宫里请安,倒是勤快的很。”
“黎小姐?”秦清略显诧异,太子府一正妃两个妾氏已经满了,已镇北侯的性子,侧妃都觉得委屈自家姑娘,又怎会让她做妾氏。
不过,凡是都有因果,黎小姐不去拜见皇太后,不去拜见凌皇贵妃,偏偏日日往景仁宫里去,总不会只是喝茶吧?
思凌长公主喝了口茶,淡淡地道:“老九母妃去世的早,当时他还小,便把老九养在皇后宫中,细细算起来,老九应该对皇后有所不同。”
“不会。”秦清抬头平静的看着思凌长公主。
不知是不是错觉,思凌长公主总觉得,秦清和那些养在深闺中的世家小姐不同,可若说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京中人皆知,闲王惧内。可真相到底是不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皇后娘娘,身份尊贵。”秦清坦然笑了笑:“她应该不会愿意和老九扯上关系,我只怕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伤了皇后的心。”
她沉吟片刻,低声道:“在老九心中,母妃只有林妃一人,至于其他人,他,不在乎。”
思凌长公主一愣,眸色中带着异样,心窝里不由地酸起来。
秦清是告诉她,不要在厉修寒面前同时提及皇后和林妃。
此后,两人不再提及宫里的事,说起静娴郡主,两人都不由叹气,真是可惜了,已静娴郡主的才貌,别说皇子,就是入宫为妃都不为过,就这样被不识好歹的辰王给毁了。
古代女子本就没有话语权,嫁人更像是盲人摸象,对方的人品,性格,有无不良嗜好,都要成亲后,自己摸索。
运气好的话,传闻和真人相符,运气不好,也只能忍着。
不管是被休还是和离,最后受伤的还是女子。
男子抛妻后,还可以找比自己小十几岁,甚至年纪小的女子为妻。而女子,要么终身不嫁,要么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讨厌的人,平凡地过完一生。
两人各怀心思,倚在垫子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