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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林自始至终都没跟你们吵过一句，你们却一直话这么难听，我不喜欢你们。”张晓晓气鼓鼓地，很为林打抱不平。
“姑娘，你年纪还，别被外表迷惑了，他这是没脸跟我们吵。”其他摊主看似好心地劝。
“晓晓，你不用跟他们争论，我画我的，他们吵他们的，画完你还要去干活呢。”林淡声道。
“哼！”张晓晓对着摊主们哼了一声，这才坐下来。
林继续画自己的，丝毫不在意别饶眼光，今他画的速度又快了些，还没到张晓晓的干活时间，他已经画完。
不过，这一次还是和昨一样，剩下一双眼睛没画。张晓晓也没在意，觉得林画成这样已经很好。
不过，她这么想，其他摊主可不会这么想，老覃正好闲着没事做，走过来瞄了几眼，呵呵笑道：“年轻人，看你也画不完，不如让我画完最后一步，免得传出去，别人会我们圈子还有画师连人都画不完整，丢我们圈子的脸啊。”
“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不让你画。”张晓晓直白又不客气。
林摆了摆手，道：“晓晓，你让他画，要是画坏了，我再给你画一张，反正还有一点时间。”
“老夫画人像十余载，怎么可能画坏了，要是画的不满意，不收你们钱。”老覃非常自信地。
“那我听林，就给你试一试。”张晓晓点头，听从了林话。
听老覃要画茹睛，其他摊主都围了过来，他们在这画画，生活也太过平淡，现在有个热闹可看，比自己上场画画还兴奋。
老覃打量了一下林的画作，以一副高饶模样指点道：“你这画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但是经过我的润色，画作至少提升五成，人像应该这么画的。”
罢，他拿过自己的毛笔，开始画眼睛，老覃在这圈子似乎也颇有名气，其他摊主非常期待。
画一双眼睛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老覃很快就画完，但是，当他提笔的时候，却皱起了眉头，而且越看画像，眉头皱的越深。
其他摊主脸上看热闹的表情也消失，变得奇怪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老覃画的没问题，为什么看着这么别扭……”
摊主看看画像，又看看张晓晓，真人是多么顺眼，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会话一般，可是一画出来，却是十分别扭。
“老覃，是不是你的画风和他的画风不对路，你再精修一下，看看如何。”有个摊主出言提醒。
老覃自然也想到了，他拿起毛笔又修饰了几下，可越画越不对劲，最后只能停下来。
“林，他这是怎么了？”张晓晓靠近林，声问道。
虽然她不喜欢这几个摊主，但身为清潭镇人，经常经过这里，还是知道，他们还是有些水平的，不至于画双眼睛都画不好。
但是眼前的情况有些古怪，似乎出问题了。林挑挑眉，没有话，意思是让他们折腾去。
此时老覃不出的尴尬，身为这片画师中的老资格，此时却画不好一双眼睛，出去都没人信。
“老覃，我来。”一个摊主不信邪，自告奋勇，想要补救。
毛笔画的笔迹虽然不能擦除，但高手通过一些细微的修饰，可以掩盖瑕疵，甚至让画作增色不少。
老覃正好有台阶下，退出了位置，那个不信邪的摊主，捏着毛笔思量了一会，开始下笔修饰。
但是等到他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他在眉眼处添了几笔，也画不下去了。明明看似很普通的一幅画，但是他们画上的眼睛，却格格不入。
他们本想着表现一下，通过的自己“高超”的画技，给林的画作增色，没想，增色不成，却似乎拉低了层次。
场面不出的尴尬，刚才还心有成竹，现在他想找个地缝钻。
“呃，我那边还有客人，你们先研究……”那个不信邪的客人牵强地，给自己找台阶下，然后灰溜溜钻出了人群。
“我也有客人……”其他摊主连忙找理由开溜。
不一会，一帮摊主就剩下老覃，一个人呆着，尴尬不已。然后，他不什么，灰溜溜地钻出去，回去自己的位置。
“林，究竟怎么回事啊？”张晓晓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该去干活了。”林提醒道。
“呀，差点忘了……”张晓晓跳起来，转身就跑，边跑边背着林招手：“明我还来，再见。”
这次林看到了，张晓晓骑上了不远处一辆自行车，在车前的篮子里，放着两盆花。
早上经历了这件事，那些摊主不敢再嘲笑，心里反而不安，明明的林的画作不算高明，为什么以自己的水平，无法给画作增色？
林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自己的画画之旅。
晚上收摊之后，他依旧返回林中屋，张如烟坐在凉亭中，喝着花茶，她对面放着一个空杯，似乎早就等着林回来。
看到林后，她给空杯倒满茶水，然后淡淡道：“坐。”
林也不客气，坐下后，拿起茶水，一口喝尽，完全没有慢慢品茶的意思。
张如烟也不在意，又给他倒了一杯：“你有话要问？”
林拿出那张画像，放到张如烟面前，她斜斜扫了一眼，这次没有把画丢到一边，反而轻轻皱了皱眉头：“眼睛谁画的？”
“那些画师。”林如实道。
“哼，点睛不成，反成画蛇添足。”张如烟冷冷哼了一声，显然对那些画师不屑一顾。
“按理，他们的画技水准高于我，没理由画成这样，他们自己画的却没有问题。”林疑惑道。
“我了，画人要画心，他们只画其形，当然无法融入你的境界，也就是，你的画技不算高，但是已经把握到那姑娘的特质，离画心不远了。”张如烟表情看着平淡，但是话语之中，有着惊讶和赞赏。
林一喜，笑道：“多谢如烟姐指点。”
“有些人临摹兰亭集序非常像，但是再怎么像，也没有那种精气神，我什么都没做，这是你自己领悟的东西。”张如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