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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北风虽寒,但这绝对是夏酌和时与过得最最温暖的一个寒假。
他们接过来的两只猫的确给家里带来了不少乐趣。黑脸的暹罗猫叫包公,白脸的金渐层叫丞相,一听就是热爱戏曲的老两口给它们起的名字。
两只公猫都喜欢讨撸,然后彼此吃醋,互瞪片刻,大打出手,每次都是丞相赢,包公暴走。
包公和丞相的品相极好,价格不菲,是时与的父亲五年前买来孝敬老两口的。儿子因工作关系常驻海外,多年不着家,老两口早就把这两只猫当做儿子来养,连绝育都没舍得给他们做。
包公和丞相不仅品相极好,品位也极好。它俩最喜欢的睡觉地盘竟然是时与那台黑色小三角琴的琴盖。
可能因为钢琴摆在朝南的落地窗边,揽尽阳光,琴盖暖和,所以两只猫总喜欢卧在上面睡觉。
时爷爷怕这俩主子打架的时候用爪子磨坏琴身,于是在琴盖上铺了一块大毯子,包公和丞相便更加离不开那台又暖和又软乎的琴。
夏酌觉得,自己也快变成一只猫了。
自从那天接猫回来,他就整天跟包公和丞相为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还跟猫抢地盘,搬了把椅子,拿钢琴当桌子写寒假作业,写着写着就趴在上面小憩一觉。
看着趴在琴盖上晒太阳的包公、丞相和夏酌,时与笑对夏酌说:“你们仨禽/兽,就你有衣冠,所以你是名副其实的衣冠禽/兽。”
“他俩都有官职,我却只有衣冠。”夏酌眯着眼睛,换个姿势趴得更舒服了些。
“包青天和曹丞相本人应该长得都不咋样,非要用个有官职的美男子给你取个艺名儿的话,我想想……”时与打了个响指,说,“你也是丞相,不过不是曹丞相,是齐国的邹丞相。”
“邹忌讽齐王纳谏吗?”夏酌乐了。
“是的,战国美男子。课文有云——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窥镜,谓其妻曰:‘我孰与城北徐公美?’”时与背了两句他恶补过的初中语文课文。
“那你就是城北徐公了。”夏酌回敬了时与一个美男子的称号。
早就等着这句话的城北徐公欣然坐到了夏酌对面的琴凳上开始练琴。
时与买了一台可以插耳机的电子钢琴放在卧室,但是夏酌放寒假不需要备考,就明令要求某些钢琴特长生在三角琴上练琴,不许戴耳机偷着在屋里练。夏酌还毫不吝啬地花了胡征打给他的压岁钱请来了一位调琴师,帮时与把快六年没调过的琴给调准了。
邹忌想听琴的诚心日月可鉴,城北徐公就不吝赐教了。
美其名曰练琴,但时与既然是弹给夏酌听的,那就必须炫技。练习什么的,本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戴着耳机悄悄干的事。
时与喜欢给夏酌弹音乐诗人肖邦的曲子,旋律足够浪,技法也足够炫。
时与偶然侧头,瞥见夏酌抱着猫坐在沙发上认真看他弹琴的模样,不禁想起一句古老的诗——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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