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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盼柔愈发委屈。
她浑身湿透, 衣衫都还没来得及换,债主就上门了。更气人的是, 柳乐琳那个女人出面欺负她,哥哥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分明是默认。
此时债主上门,哥哥应该也不会管。温盼柔想到这些,只觉得自己往后再也没脸见人,哭着就跑回了正房。
胡昌盛心里发慌, 他根本就拿不出来钱呀,家里唯一能够拿出钱来的就是温潘柔,可此时人跑了,他就更没辙了。
“再宽限几日吧,出了些岔子。反正我绝不会欠钱不还。你知道的,尚书大人是我岳父,哪怕我丢得起这个脸, 岳父大人也丢不起。”
姜三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呢,我手头的银子是有数的,之前你说三个月之内还,我就已经跟人承诺三月之后将燕子借出去。现在的日子到了,手头没银, 耽搁人家的事, 也毁我的信誉。所以, 还请胡大人想想办法, 先紧着我这一头。”
胡昌盛一颗心像是泡进了黄连里。
他那边酒楼里的喜宴还没付清呢, 这都是什么事?
此时他有些后悔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了,本以为娶了尚书大人的爱女之后会一路平步青云。结果弄得一团糟。
早知道就不折腾了!
心里烦得很,面上不得不挂起笑容跟姜三周旋。在承诺十日之内把银子凑足后, 这才将人给打发了。
温盼柔只有两套衣衫,换下的衣衫得立刻洗,不然身上的脏了就没得换了,从记事起,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一时间,她忽然想起来了,当初自己要嫁给胡昌盛时爹娘眼中的不满和担忧。
那时候她只想着低嫁了自己到了夫家还能随心所欲,却没想到爹娘也有倒下的一天。弄到现在进不得,退不得。
“娘,有吃的吗?”
胡昌盛折腾了大半天,饭都没吃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乔氏无奈:“你们去的是尚书府,我以为……”
温盼柔很难受,此刻又冷又饿,更是没有耐心。听到婆婆这话,一步踏出门:“以为什么?我们没吃饭就回来了,你是不是特别失望?那我们回去是为了探望长辈,可不是为打秋风。再说,灶上不是随时随地都有东西,只等着主子传唤么?”
她知道普通人家不会如尚书府那般准备那么多食材,可此时她心情不好,就想故意找茬把心头的那一股邪火泄出去。
都说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乔氏对着前一个儿媳从来就没有客气过,虽然也打定主意对待尚书府女儿态度要好些,可温盼柔不拿嫁妆过来,还一副高高在上的贵女模样对她冷嘲热讽,这如何能忍?
真要是拿银子砸人,乔氏就捏着鼻子认了!
拿不出银子,脾气还这样厉害,她才不惯着,当即道:“我们小门小户,每一分银子都要花在刀刃上,绝不会随时随地都有吃的。你既然嫁进来了,那就得按我家的规矩来。”
温盼柔本就是故意找茬吵架,眼看婆婆接话,她邪火顿时有了发泄处:“本姑娘从记事起就过得随心所欲,随时想吃就吃,衣衫一天可以换三套不重样的。你们家既然伺候不起,当初别上门求娶呀。”
胡昌盛眼看婆媳二人吵架,只觉得头疼,不得不管,急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
“别闹,再让周围的邻居看了笑话。”
乔氏大怒:“昌盛,你这媳妇脾气这么大,不管教不行,你让开。”
温盼柔气得眼泪直掉:“胡昌盛,你看着这个老虔婆欺负我,就是你说的要照顾我一生?”
胡昌盛:“……”
“家里欠着这么多的债,我还得去衙门,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温盼柔很敏锐的感觉到母子俩对待自己不如曾经那么耐心,就连胡昌盛,都开始不耐烦了。一时间,她心里很害怕……如果双亲翻不了身,不能帮她撑腰,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乔氏忍了,这位是贵女,得罪不起。
不过,灶上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天三顿。因为欠着外债,三天吃一顿荤腥,至于温盼柔不合胃口吃不下,没人管她!
胡昌盛每日去衙门,刚成亲应该意气风发,他却暮气沉沉,打不起精神来。
十日过得很快,这期间胡昌盛好几次想要求见岳父,都没能堵着人……一两次可以说是意外,次数多了,他哪里不明白是岳父不想见自己?
可不想见也得见呀,不还银子,姜三又要来堵门了!
温久故意躲着,饶是胡昌盛费劲心力,也还是没能见着人。
姜三又一次上门,胡昌盛面对他时,那自从考上进士之后直起来的腰都弯了几分。
“姜兄,还请再宽限几日,我岳父这段时间太忙了,没空管我们……”
姜三一脸为难:“可我拿银子真的有用。胡大人若是还不上,别怪我。”
他转身就走。
胡昌盛心情不好的预感,追上前:“姜兄这是打算去哪儿?”
“去报官,请大人做主。”姜三随口答。
胡昌盛头皮一炸,这怎么行?
他借钱的事情不是秘密,确实有少部分同僚知道,这要是闹大了,议论的人一多,很容
易就能翻出来他和柳乐琳闹翻的真相,到时他没有面子,温盼柔闺誉受损,还会牵连岳父的名声,本来岳父就不喜欢他,他要是还拖后腿,怕是以后都再也不会见他,更不会提拔他了。
“姜兄!”他飞快将人拉住,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报官。到时岳父大人怪罪下来,我固然讨不了好,但你这个外人会更惨!”
姜三:“……”
天地良心,他也不敢与尚书大人的乘龙快婿为难啊!
这不是被逼的吗?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姜三父亲是个烂赌鬼,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从外地逃来的女子,两人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生下了姜三之后,那女人就消失了。
姜三自小没有娘,爹又是个不靠谱的,从小就跟那些混混在一起,好歹慢慢长大了。好在他长得不错,被放利钱的孔家女儿看上,结为夫妻之后,他从岳父手中接了这生意,这才渐渐有了地位得人尊重。
可是,孔氏脾气不好,长得五大三粗,脾气还暴躁。姜三明面上不敢在外头乱来,但男人想要偷腥,总能想到办法。他去收账时会让人家用家里的女人抵利钱。
反正那么多的银子放出去,不是每一次都能收到足额的利钱的。哪怕孔氏管账,他说只收到一半利钱,孔氏又不会真的一家家跑去问。
他管好了身边的人,多年以来已经娘随心所欲,不说夜夜做新郎,一个月里也能偷几次腥。可到底还是出了事。
有一个姓刘的是个赌棍,欠了他不少钱,也说了拿女儿抵一半利钱。结果他人还没到,那个刘家女儿不愿意伺候他,自己挂在了梁上。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凉透了。
人虽然不是他害的,但也与他有关,虽然那姑娘已经葬了,兴许已经变成了一摊白骨,此事也没闹大,可如果闹上公堂的话,哪怕他侥幸能平安脱身,家里的母夜叉也不会放过他。
温盼安捏着这事,让他为难胡昌盛,他不敢不听啊。
姜三心里烦闷:“你赶紧想法子把银子凑上还了,我就不为难你了啊。其实我也不想跑来找你要债,不说你也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怕与官家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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