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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在空中悬了半天的人坐在地面上的时候都松了口气。
满地鲜血淋漓。
滴淌在白色的天台顶地板上,每一滴血珠都犹如断了线的水龙头般从桑月的掌心低落。
血丝染红了她的掌纹,从指间低落,在脚边开花。
触目惊心。
降谷零走过去,端详着她的垂立在腰间不停流血的手,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桑月手背的时候,桑月犹如触电般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打开他的手背。
轻轻“啪”的一声,打散了降谷零眉心的错愕。
桑月后撤半步,拉开自己和降谷零的距离。
她的茶灰色发梢低垂,额前的刘海遮住她的双眼,只能看到她紧抿的唇角和紧绷着的肩膀:“别。”
有栖桑月的身体,太危险。
降谷零低声解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桑月没有说话,右手攥着左手的手腕,左手指尖因为掌心失血而神经性的微微颤抖。看起来好像很疼,但她却一声不吭。
所有人都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性格孤僻的有栖桑月,知道自己看到血会失控、想要伤害别人,所以她不敢去交朋友。
桑月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这个身体的不可控,那是光凭意志无法控制的情绪。
她差一点,就杀人了。
桑月终于明白,为什么伊藤泽美和渡边来岁会说她是怪物,或许她们二人看到了有栖桑月失控的样子。
没有人不害怕一个不稳定的炸·弹。
可是桑月忘记了。
她所要拯救的那五个人,有两个是静待炸·弹爆炸而面不改色的拆弹组精锐、一个是死前躺在后辈怀里不忘交代后续任务的刑警、一个是即使拿到了手(shou)枪掌握主动权但还是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公安。
或许他们贪生,但绝不怕死。
桑月打开了降谷零触碰自己的手,后者却毫不在意地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
降谷零右手端着她鲜血淋漓的左手,朝着景光伸手:“hiro,你还有ok绷吧?”
“有,ok绷管够。”景光开始往自己口袋里摸。
松田用脚去踩地面上的血滴,把灰尘盖在上面不让桑月看到:“嘁,这群警察来的也太慢了吧,是用脚跑过来的吗?”
伊达航拍着桑月的肩膀,大声笑道:“有栖,你刚才那番话太帅气了。以后可以教教我吗?我也想这么帅气的说服罪犯。”
那种能够瞬间看透对方内心弱点,并用语言攻势瓦解其心态的沉着冷静。
真实让人赞叹。
萩原摆着桑月的小脸,嬉皮笑脸道:“看那,这卡哇伊的眼睛都红成这个样子了,怪让人心疼的。来,这个给你,是勇敢的勋章。”
他把一块糖果塞到桑月的嘴巴里。
牛奶的香甜驱散了所有的血腥气。
桑月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柔地擦拭自己掌心的血渍,覆盖在伤口上面的ok绷还散发着清凉的质感,让伤口的疼痛感稍稍降低。
萩原和伊达航一人驾着大野长河的一条胳膊,听着刑警们从楼下跑上来的脚步声,才把犯人转交给赶来的刑警们。
玻璃屋里的旅客们已经被安全送达地面,他们不知道在登高台的楼顶发生了什么,后续听到了媒体报道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情景多么可怕。
而伊达航却有些头大。
虽然他们成功的抓到了“雨夜抢劫犯”,还调查清楚了一场凶杀案的真相。
一行人被警察们带到警局协助调查的时候,桑月跟在五个大男孩的身后,看到自己左手上面的血渍已经被清理掉、有伤口的地方都被创可贴遮住。
整体处理的非常好。
桑月坐在警局外面的等候室,耳边是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声音,有来往警察们的走路声、有嫌疑犯人的纠缠声、还有翻阅文件的声音。
而她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包围着,警校五个人都不在,正连带着一些游乐园的工作人员和警察们做着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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