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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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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孜川秘图, 不仅有宝藏、有兵谱,还有卢广原于兵败前夕亲手写下的血书,内容虽不得而知, 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对先皇的溢美之词——至于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多、更惊人的内|幕, 谁都说不准。

云倚风猜出来他的意思:“你不进宫, 是因为不想看机关图?”

季燕然点头:“自皇兄登基以来,就一直在暗中找寻着孜川秘图, 像是极在意此物,而且也并没打算让我知道。”现在虽说因为袁远思与莲华教,不得已牵扯了进来, 但他还是想尽可能地远离秘密。哪怕过两天就要亲自率军去永乐州长缨峰, 也仅是将机关匣完好无损地捧回来,再交由李璟亲自打开。

云倚风道:“嗯。”

平易近人的兄长, 只会出现在家宴上, 而在剩下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季燕然需要面对的都是帝王。倘若那机关匣内当真藏有惊天秘密, 又在某一日不慎泄露了出去, 那么所有见过的人,都有嫌疑。

不看,的确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也最能向李璟表明立场。

虽说无论是王东的供词, 还是蒲昌的密信, 其中都提到了唯有地图、机关图与罗入画三者同时出现时, 方能真正解开孜川秘图, 缺一不可。但现在罗入画已遭不测,为免秘密落入旁人之手,李璟还是打算派季燕然带兵前往长缨峰,哪怕是一座山头一座山头往过搜,也要先将密匣带回来。

“明日我会在外头等你。”季燕然道,“别怕。”

云倚风笑:“又不是独自去赴汤蹈火,有何可怕。”

“那药膏涂在身上,到底也会不舒服。”季燕然道,“皇兄已经传旨给太医院,届时所有太医都会守着你。”

阵仗虽说大了些,但一来李璟是真怕云倚风会出事,二来也是为了给季燕然一颗定心丸——他知他二人情深意浓,所以也乐得表现出兄长应有的体贴与关心,毕竟好人谁会不愿做呢?天子也不能免俗。

云倚风又问:“你准备何时前往长缨峰?”

“五日内。”季燕然道,“皇兄也是这个意思,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云倚风想了想:“率军从王城前往永乐州,昼夜不歇,最快也需十天,来回就是二十天,搜山姑且算一个月。若机关图当真在我背上,那在这段时间,我便住在宫里吧,直到皇上亲手打开密匣为止。”

季燕然看着他:“如此小心?”

“紫蟾王酥只是罕见,并非没有,况且还有鬼刺在,他多得是稀奇古怪的物件。”云倚风道,“住在皇宫,最好闭门不见客,再来个人一天到晚盯着我,这样各方才最省事。”

季燕然叹气,伸手将他抱入怀中:“是我委屈了你。”

“住进皇宫,如何能算委屈,也省得武林盟那些人天天送信,邀我去什么光明峰。”云倚风拍拍他的胸口,“皇上派了数千人去找血灵芝,哪怕只是礼尚往来,我也该为他做些事。”

“我会尽快找到东西。”季燕然在他耳边叮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云倚风笑笑:“好。”

最近他虽时有心悸咳血,却也没到奄奄一息的份上,比起先前的极热与极寒,反而还要更好受一些,连太医也说脉象平稳。唯有鬼刺,每回都是一惊一乍地催促季燕然去打仗、去找血灵芝,一阵说只能活半年,一阵又说还有三个月,尖声尖气,着实烦人。

所以还是那群白胡子太医要更招人喜欢,说话好听,也很懂行情。看诊完后不忘隐晦提醒一句,再多养一阵子,心悸的症状减轻之后,就能……嘿嘿笑两句,又将声音压得更低,自然,还是需要王爷多注意些的。

季燕然问他:“在想什么?”

云倚风淡定答曰:“没有。”

“……”

“就没有!”

季燕然嘴角上扬,将他抱得更紧。

窗外阳光融暖,静静笼在两人身上。

人影重叠,花香浅淡。

翌日清晨,德盛公公前来萧王府,将云倚风接进了皇宫。

太医们已经准备好了药膏,用玉盏盛放,闻起来有一些呛鼻的香。

李璟道:“应当会有些麻痹刺痛,不过太医们都已经守在外头了。”

“无妨。”云倚风褪下衣衫,将脊背露给他,转头宽慰道,“先前受过的伤多了去,这不算什么,皇上尽管试吧。”

那药膏冰冷,遇到肌肤便化成了水,云倚风半撑在桌上,紧张其实要远大于不适,脑中一根弦紧绷着,倒也不觉得难受。

“有吗?”过了会儿,他问。

李璟看着左肩那缓缓浮现的纹路,松了一大口气:“有。”

云倚风微微吃惊,心里半是喜悦半是五味杂陈,原来当真有?

“很小,只有巴掌大小,不过很清晰。”李璟仔细辨认着,“待药水干后,很快就模糊消失了”

“那皇上还是画下来吧。”云倚风提醒,“药膏毕竟不多。”况且我也经不住隔三差五来涂一回。

李璟虽能过目不忘,不过还是命德盛取来纸笔,又在他左肩涂了三四回药膏,方才将整个复杂的图形拓了下来。

云倚风穿好衣服,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大任务。

“这回真是辛苦云门主了。”李璟道,“宫人已经准备好了住处,是先前燕然的居所,你应当会喜欢。”

德盛也在旁笑道:“方才王爷已经亲自去看过了,这阵正守在殿外,又问了我几回,怕是等不及要带云门主去住。”

李璟亲自将云倚风送出大殿,又低声打趣:“朕这弟弟,打小就吊儿郎当,像是全天下都入不了他的眼,还从未对谁如此紧张上心过,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

萧王殿下远远见两人都在笑,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狐疑来,问了一路:“皇兄同你说了什么?”

云倚风随口道:“说王爷三岁就能打架,八岁却还在尿床。”

季燕然沉默片刻后,命令:“以后不准你再单独去见皇兄。”

不准就不准吧。云倚风推开面前厚重木门,映入眼帘便是满院子的姹紫嫣红,还有两株粗壮的海棠,粉粉嫩嫩重重叠叠,开得旺盛极了,另有几只猫,正懒洋洋地趴在屋起,说雁城天高地阔,不必守规矩,比宫里要畅快许多。当初天象生异,或许就是为了替皇上寻一位戍边大将,好守住这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