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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里几具陈尸围成一个圆形,中间坐着一具骷髅,那个骷髅的心脏处插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在轰鸣的念经般的声音中,骷髅时而是一副白骨坐立在圆形中央,时而变成卞三娘的模样坐立在圆形中央,石洞中的桌子上,王天量端着刀,一片片的将自己妻子的肉从骨头上剔下,凄惨的吼叫声响彻整个石洞,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何一语,这两片玉璜在墓地里沉睡了几千年,其积累的天精地华足以让我重生,我用完了之后一定还你,而且还会答谢你,但是我希望你别在纠着我不放。你一个人何必与一个孤魂过不去呢!”卞三娘声音厚重的说道。
“即便你阳寿耗尽,已成鬼魂,那么你也可以去投胎啊。没必要这般伤天害理。你这法事害了多少人,造成了都少人成为孤魂野鬼。你于心何忍,对了,鬼应该是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愫的。为了你一个人的重生。外面洞里,王天量正将自己老婆的肉从骨头上一片一片的剔下来,你听这撕心裂肺的哭喊,惨绝人寰。难道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何一语道。
“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用他们的死换取我的重生,也许对他们确实是残忍了点,但对于我都是值得的。还有,那个不是王天量,他是卞三眼,他是借尸还魂,借助王天量的肉体在为我做超生的法事。”卞三娘道。
此时,王天量走了进来,瘆人的表情,冰冷的眼神,浑身喷溅的血液由点连成线,而后,逐渐滑落。他走近何一语,将手里带血的刀,不停的在何一语胸前擦拭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何一语不停的干呕起来。
“我爹在盗墓的时候,墓穴倒塌,他也就葬身于古墓。我母亲将我拉扯大,实属不易,可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也患上了绝症,于是我开始疯狂的盗墓,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极阴之物,以吸出我母亲体内的邪气。我家世代是阴阳先生,又精通盗墓之术,附近所有的古墓我都去过一遭,然而,都是铩羽而归。最后一个墓穴,是我同齐老三一起去的,然而,齐老三不守职业道德,私藏玉璜。那对玉璜可是在古墓里沉睡了几千年,是一个罕见的极阴之物。他可以治我母亲的病。”王天量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人类应有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齐老三私藏玉璜的?”何一语胆颤心惊的问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次走空,让我甚是感觉蹊跷,那个墓穴没有盗洞,也就是说除了我们,没有别的盗墓贼进去过。我在墙角殉葬的白骨旁边发现了碎裂的玉琮玉璧和玉圭。然而唯独没发现玉璜。古代巫师祭司礼天地四方的神器之中,怎么可能没有玉璜,更何况其墓穴北高南低,北山南水,北方为正,玉璜乃是敬北方之礼器,怎么可能缺得了它。所以我就断定是齐老三私藏了那对玉璜。所以,我就找到了那三个小伙子,许他们以利益,让他们同我一起去打劫齐老三的古董店,果然不出我所料,东西就在他那。”王天量道。
“你为什么将石棺里的白骨挫骨扬灰?听齐老三说你还有命案。”
何一语的恐惧感全然消逝,起身厉声喝问。周围的陈尸像是被这饱含怒气的喝声镇住了,全都碎裂成片,铺在了地上。卞三娘微微抬起头,整个脸上的肉瞬间变黑,继而再次成为一桩白骨。
“石棺里是一个巫师。所谓的巫师就是借着神的名义到处行骗以抬高自身的地位,周围的碎骨全是给他殉葬的人。这样的人不可恨吗?挫骨扬灰就是让他不得超生。我之所以对齐老三说我另有命案,就是告诉他,我是一个亡命之徒,让他不要手脚不干净。八号,这些尸骨都是我从不同的墓地里弄出来的,他们没有选择投胎转世,而是在地下沉睡了千年之久,也是极阴之物。”
王天量看着卞三娘的骷髅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他冰冷的眼神开始脉脉柔情起来,原本木刻的脸庞也充满了伤心。
“法事失败了,我娘走了。我也要走了。王天量也即将油枯灯灭。八号,你放心,我不会责怪你破坏了我的法事,也不会伤害你。”王天量再次呜咽的说道。
“你为什么一直喊我八号?你为什么要王天量杀害自己的妻子,而且是极端残忍的将她的肉从骨头上一片片剔下来。”何一语问道。
“这场法事需要九具骷髅,在八个方位形成四阴四阳。还有一具是处在阴阳交汇的地方。”王天量道。
“你别说那么多我听不懂的,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喊我八号。为什么要用王天量杀害他的妻子。”何一语问道。
“你看到草屋里的七张床上的七具尸体了吗?他们就是这些骷髅的尸体。原本我打算今天把你引到这里来,明天就会有第八具尸体。然而,我不能杀你,不然,我在地下也不安生。这个等将来你去了阴曹地府就明白了。我之所以要杀王天量他们夫妻,是为了将他们绳之於法。王天量隔壁失踪的女孩就是王妻所杀,由于王妻怀恨女孩的父母,就将女孩一刀一刀的给凌迟了,王天量身为警察,竟然包庇其妻,难道不该死吗?我也想做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伸张正义,万众敬仰,鬼神钦佩。”王天量说完紧闭双眼,渐次邪性的笑起来。
石洞外面一阵阵急促的猫叫,继而就是无尽的鸡鸣,天光渐亮,大雾再起,缭绕的烟气沿着石洞飘进石室,何一语被扑鼻的霉味呛得连续咳嗽起来,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石洞里空空如也。
何一语走出石洞,浓烈的大雾瞬间将他包围,他分不清方向,只能在原地来回的踱步。阳光穿过树林,在大雾里如同仙境一般。何一语形只影单的环顾四周。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来,一股刺骨的凉气沿着脊背传遍全身。
恐惧的猫叫声消失了,无尽的鸡鸣也消失了,远处再次传来声响,那声音就像在水泥地上拖着一根钢管,摩擦时发出的声响。嗤嗤的声音沿着阳光照射的路径飘过来,何一语屏住呼吸,笔直的盯着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