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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一点根据没有？”刘均更加疑惑。
“他儿子智商偏低，见到了生人就去找陈风眠，看都没有看李离秋一眼。正常情况下，孩子受到惊吓肯定去找父母，看不到母亲也一定会奔向父亲。然而李天福却没有这样，可见他对李离秋很排斥，老来得子应该很宠爱自己的儿子，不至于与儿子生疏到这般境地。所以我认为他们应该没有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何一语道。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陈风眠不能生育呢？她以前可是得过这方面的病的。”刘均继续追问。
“这世界很费解，夫妻之间一般女的不孕大概率会离婚，男的不育多数会继续将就着一起生活。但是我感觉他们夫妇之间不是那么回事，从他们对彼此的表情以及眼神交流上，我感觉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究竟微妙在何处，我不得而知。”何一语道。
“我也感觉有些奇怪，就是感觉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间的那种默契感，相互依靠感，别的我也说不清楚。”刘均道。
“李离秋也说过，最近李芯性情变化明显。她已失学，又过了叛逆期，能引起这般变化的，应该是她交了男朋友，但是李离秋似乎并不知情。我的判断是否正确也未可知。”何一语道。
“小何，接下来怎么办？”刘均道。
“暂且回局里，看看那边尸检的情况以及查清死者的身份，再做下一步打算。”何一语道。
“队长，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调查死者的情况了吗？还有，桑队长给我打电话报告的是女尸，我们去到指定的地方却发现是男尸，不知道是不是与你们说的是同一具尸体。这是尸检报告，你看一下。”
法医摘下眼镜，信手放进白色大褂侧面的口袋里，她走进刘均语气缓和的说道。
“我不是让几个警员在哪等你们吗？你没见到他们吗？”刘均道。
“见到了。他们也告诉我发现的是女尸。而且是一具死亡没多久的女尸。可我们掀开草席后，发现下面是一具高度腐败的男尸。或许是你们连续的忙碌，较高的工作强度，造成视觉紊乱眼花没有看清楚吧！”法医道。
“我一个人视觉紊乱就算了，这么多人一起跟着紊乱啊？报告我就不看了，你简单的说一下。”刘均道。
“死者男性，从骨龄上判断应该在二十一岁左右，死亡原因是剧烈冲击导致内脏破裂，大量出血，以至于失血性休克死亡，初步判断是车祸或者高空坠物砸中胸部死亡。死者身边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但是，我在死者内衣口袋里发现了这张画。死者手腕处也带有一个手链，这个手链是知名品牌，价值不菲，但是一般不单个出售。整个山城市就一家店，去查一下购买记录就知道了。”刘法医道。
“这个手链我见过。”何一语道。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何一语，然而何一语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坐在椅子上深思起来。桑凯也在刘均的指示下去往了那家首饰店。
何一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脱去外套，坐在躺椅上静静的听着钢琴曲。夜色渐浓，初夏的韵味渐至，缓缓的风从窗口吹进何一语的嘴里，咸咸的，还有些腥味，这让何一语顿时困意全消。
钢琴曲声音渐次变小，继而代替的是婚礼进行曲。然而曲风却异常的凄凉婉转，每一个音符都是一片片雪花，冰凉并夹带着腥味直扑过来，何一语从躺椅上坐起来，瞪大眼睛，紧张兮兮的环视着整个房间。
窗纱飘飘忽忽，恍然中感觉背后有人。何一语惶恐不安的盯着窗帘。
“谁呀？”何一语惊恐的喊道。
窗纱依旧是漂浮不定，也没有人应声而答。何一语起身掀开窗纱，背后除了沾满血迹的玩偶就是一张油彩画。
何一语捡起油彩画，上面画的是一个少女在建造一个木屋，背后一个少年双手搂着女孩的腰部，两人笑得十分灿烂。阳光大好，却下着红色的雪花。
何一语凝视着油彩画，恐惧得大汗淋漓。音乐停了，厕所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水声敲碎房间死一般的沉寂，继而，厕所传来少女轻声的哼唱。血腥味渐浓，哼唱声渐近，何一语拔起双腿打开门就准备跑出去，然而，何一语打开门没有跑出去却是进入了另一个房间，新进入的这个房间依然是自己的房间。这让他恐惧极了，也有些不解。他继续跑到门前，推门而开，然而，门外依旧不是他熟悉的街道，依旧是自己的房间。
何一语坐在躺椅上瑟瑟发抖，冰冷的腥味在他后背弥漫开来。何一语慢慢的转过头，却看见李芯浑身流着鲜血，双手拿着一件嫁衣嫁衣幽幽的看着何一语。
“李芯，你怎么到这的？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何浑身上下都是血？”何一语问。
李芯依旧不说话，依旧满心欢喜的盯着手里的嫁衣，一步一个血印的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慢慢的整个人碎成无数的粉末飘散在屋内。哼唱声却没有停止，浓郁的血腥味也没有消散。
何一语依旧可以听见厕所里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每一声声响都像一季重拳锤在他的胸口。
何一语起身去往厕所，淡红色的水铺满了整个厕所，洗盆里还浸泡着一件满是血痕的嫁衣，里面的淋浴还在放着水，并且传来女孩哼唱的声音。
何一语打开玻璃门，浴缸里盛着血红色的水，上面的肥皂怕也同样是红色的，然而却空无一人。他关上玻璃门准备出来，转身却发现嫁衣不见了，地上的血水也被清理掉了，肥皂盒上多出一叠冥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