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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比你清楚多了,这方面的事就没有我不懂的。”沈伟良激动的说道。
“你知道?呵呵,我不大相信。我也不想在你面前卖弄,当然你可以请教我,我一定不吝赐教的,本来我是慕名而来,现在可能有诲人不倦了。”何一语说完准备离开。
“你别走,给我站那。你看我知不知道。配阴婚的新娘被塞进地笼,是一个简易的做法,正确的方式是塞进红绳编织的袋子里。这代表着配阴婚的新郎以及新郎活着的家人对新娘极其不满意,又怕新娘麻缠新郎,使双方都不能转世投胎,即便是投胎,来世也不能跟自己合适的人结成夫妻。这是一种诅咒。我说的对不对,我不懂,那谁懂?”沈伟良依然怒不可遏。
“还别说,你还真的知道点。”何一语道。
“桑凯,看明白没?小何兜了一大圈子,原来就是为了套出这个问题。他抓嫌犯的犯罪心理比我俩可强多了。等着吧!这个案子离水落石出已经不远了。”刘均道。
“我告诉你,配阴婚这玩意可是我家的祖传,每一个风俗礼仪每一个细枝末节我都不能用清楚来形容了,那叫一个精通。我被称为鬼媒婆都冤了点,我真的算得上阴间的月老。”沈伟良道。
“月老不是给一个两个配婚姻,他是所有姻缘的掌控者,据我所知,这里也只是六七成的阴婚是你配的。你是不是因为女尸稀缺才没有站住所有的份额?但是我一细琢磨吧,月老不应缺这些东西。”何一语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自称阴间的月老实不为过。虽然这里的阴婚只有六七成是我配的,但是我配的阴婚保质保量,不想别人胡乱的弄些尸体过来就去配阴婚,也不讲究什么生辰八字日月五行。我用的尸体质量好,而且同新郎的生辰八字,五行星座都是非常符合的。”沈伟良道。
“都是尸体,哪有什么质量好不好一说。”何一语道。
“陈尸与新鲜尸体能一样吗?就像少女与老太太,你说哪个更适合做新娘?”沈伟良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你有点阴间月老的味道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别人配阴婚的尸体大多数都是都荒坟里挖来的,所以是陈尸,死得久了,到那边的时间也长了,就像老太太一样,确实不再适合做新娘。可你怎么确定你用的尸体就是高质量的新尸呢?不是我不相信啊,哪来那么多新鲜的尸体给你用,而且还是女尸,要知道男人的死亡率远高于女人。老人的死亡率远高于年轻人。”何一语道。
沈伟良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沉默了。脸色变得深沉,眼神也开始闪烁起来。他垂下头,无休无止的叹息着。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应该还存有很多新鲜的女尸吧?每个人尸体的生辰八字日月五行都被你记录下来了,单等着有需要的人,是这样吧?说实话,我今天真的是慕名而来,而且还没有白来。”何一语道。
“警官,尸体真的都是我买的,这个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信你可以走访一下我的邻居。我配阴婚也只是给自己积德,我希望我将来死后,到那边能够不被人嫌弃。”沈伟良道。
“你刚才还自封是阴间的月老。现在又说出这番话,看来你是在这个世界上被太多人不待见,希望都阴间不再被人嫌弃才做的这个,是这样吧?”何一语道。
沈伟良点点头,眼睛湿润了起来,刚才的怒气也全部烟消云散,而后他口吻缓和的说道:就是这样的。我老婆嫌弃我没本事没用,早些年跟别人跑了,从那以后,我才做的这个行当,那时候我就想啊,我多给死人配阴婚,到了那边也一定能找到一个愿意一心一意陪伴我的人。
“我不关心那个。我现在就想问你,尸体你都藏在哪了?鲁秀芝的尸体是谁卖个卖给你的?想必你也知道鲁秀芝是非正常死亡,卖给你尸体的那个人就是凶手。你不用替他隐瞒,我也知道你们老交情了,你既然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怕什么?你的事情不严重,但是一旦你包庇凶犯,替凶犯处理尸体,那性质可就恶劣多了。”何一语道。
沈伟良沉默了许久,仍旧是只字未启,死一般沉寂的脸上布满了复杂的表情,继而他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恐惧之感,随后他低声说道:我真的不认识卖尸体的人。
“我是在给你立功的机会,你可以不说,也可以不在乎这次机会。也许等你想说的时候,我还真的不想听了。你也别抱任何侥幸心里,那人我一定能查到。我现在去掉你的电子付款记录,这次你虽然没付钱,但前几次应该转过账吧?我也知道他经常卖尸体给你,只要我们查询转账记录,什么都清楚了。”何一语说完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沈伟良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疯狂的惊叫起来。而后,他似乎精神失常,趴在审讯椅上抽搐起来,嘴角还不时的往外涌现着泡沫状的粘液。
几名警员在刘均的指挥下,匆忙的冲进了审讯室,将趴在椅子上的沈良伟拖上了警车,随着尖锐的鸣笛声,警车开往了医院。
“小何,这什么情况?他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刘均道。
“他没事,只是精神崩溃了,心里防线彻底断裂了。一种绝境求生的表现。”何一语道。
“什么意思?”刘均道。
“因为我猜到了凶手,他也知道我们很快就能将凶手抓获。他这种表现已经很明了的告诉我们,他也参与了凶杀案,也是凶手之一,并且杀害的远不止鲁秀芝一个人。他也知道一旦事情真相被查明,他的结果是可怕的极刑。再丧心病狂的人面临死亡都会崩溃的。不信你等着吧!医院检查不出任何问题,而且他好了以后就精神有些失常,整日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还时常莫名的流泪,这不是悔恨,而后他回想以前的事情感到伤感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感。”何一语一连串说了许多。
刘均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而后他想到了看守所里的死刑犯,在等待被执行死刑时的状态,真的与沈伟良同出一辙。从崩溃到陷入无尽的思绪之中,再到回忆带来的伤感,随后便又是崩溃。
“小何,你不是猜到凶手了吗?凶手是谁?我们抓到凶手这案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刘均道。
“你没看审讯视频吗?还不明白凶手在哪吗?你去查他的支付软件,把转账记录都掉出来,查一下经常卖尸体给他的人不就知道了。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蒋海伟的父亲。你顺便帮我查一下蒋海伟母亲的职业,和她的道德价值观。”何一语道。
“小何,我也琢磨了一下,你说有没有可能沈伟良不是凶手之一。但是他清楚卖尸体给他的人就是凶手,然而,那个凶手跟他有很深的感情,他想保护那个人,就一直不愿意供出来。”刘均道。
“你真幼稚的可笑。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可能,你给看的沈良伟的资料上说沈良伟没有兄弟姐妹,他老婆也同别人私奔了,他儿子还很小,父母又年迈多病。他想保护谁呢?面对关乎生死的大难,除了至亲,谁不想着各自飞。”何一语道。
“保护他儿子或者他父母啊?”刘均道。
“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沈伟良是会保护他的父母孩子,这点我也相信,但是他年迈多病的父母以及年幼无知的儿子,哪个有能力去作案?既然他们不会去作案,还用得着沈伟良保护吗?沈伟良更不会为了一个非至亲而忽略生死攸关的问题。所以,他不愿意供出凶手,就是还抱有侥幸的心理,还想着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因为他自己也是凶手之一,供出凶手也就等于供出了他自己。”何一语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别这么激动。生啥气呢?这不是在给你学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学生,等我学成出师的时候,什么福尔摩斯,那都是浮云了。”刘均陪着笑脸说道。
桑凯坐在一边,手捂着嘴巴,脸涨得通红,随后,强行忍住的笑容像是卸闸的洪水,肆无忌惮的奔流而来,他大笑着说道:队长我去查沈伟良的转账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