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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滴血验亲
一席僧衣长袍,白色僧鞋,一名长相俊美的尼姑双手合十的走了进来。
虽然粗布麻衣,剃光了一头青丝,但是沐婉兮依然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尼姑就是她的母亲,秦国公府曾经的小姐,秦月雅。
“母亲……”
“贫尼慧悟参加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虔诚的表情,虔诚的语态,跟沐婉兮记忆中那个清冷温和的女子相差甚远。
“来人,赐座。”凌熠辰虽然不喜欢秦月雅,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沐婉兮的娘亲,而且她如今受到了惩罚,他也没有必要针对一个弱女子。
“多谢皇上。”慧悟师太镇定的坐下,落在南帝的手中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有想到,临死之前还能见沐婉兮一面,也算是知足了,她这辈子,欠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女儿,甚至还那般不负责任的将儿子丢给她抚养。
“师太可认识这位南帝陛下?”沐婉兮从秦月雅开口叫自己慧悟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面前的人是出家人慧悟,不是她的母亲。
慧悟师太看了一眼南帝:“不认识。”
南帝冷笑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慧悟师太真的不认识孤吗?”
“不认识。”慧悟师太肯定的说道,“不过贫尼很是疑惑,这位南帝陛下,为何囚禁贫尼?”
南帝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慧悟师太说的话对自己不利:“师太难道不想光明正大见一见自己的女儿,然后告诉她,她的生父是谁吗?”
“南帝陛下,慧悟乃是出家人,红尘之事,已经忘却,至于皇后娘娘的生父是谁,她自己定然比别人清楚,又何须贫尼来告知呢?”慧悟师太说得对,自己的生父是谁,沐婉兮很清楚,因为早在她怀疑的时候,就派人查清楚过了,而且秦国公府也证实过了,只是,那得看她愿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南齐的公主!
沐婉兮打量慧悟师太的目光很是陌生,在她的人知中,母亲是很惧怕南帝的,可是她竟然在众人的面前抗拒南帝的意思,这倒是让她有些吃惊,也是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母亲出言维护她吧。
“你到是变得伶牙俐齿了。”南帝冷冷一笑,目光看向沐婉兮,“既然如此,那就滴血认清吧,为了避免众人怀疑,南齐跟东寻各出一名大夫,作为认证。”
从南帝出现的那一刻,沐婉兮就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了,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们手中的任何证据,那么南齐就会提出滴血认清,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办法。
沐婉兮迟疑了:“这个……”
“怎么,皇后娘娘不敢吗?”秦无垢笑着问道。
“本宫只是怀疑,滴血认清之后,若是证明本宫跟南齐没有任何关系,南帝跟无垢太子是不是又要想其他旁门左道的办法来扭曲事实。”沐婉兮很是坦然的表示我担心你们言而无信动手脚!
南帝周身的气息再次冷了一些,薛大人低着头,默默的吃菜,别去管,别去管,这是陛下自找的,不要这个女儿多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偏偏要弄出这档子事情出来,女儿优秀,可不是你养大的,哪怕你强行带走,也只能带走她的人,带不走她的心!
唉,薛大人长叹一声,九公主这脾气还真是倔,摆明了今日不会承认跟南齐有任何的关系,只怕滴血认清出来了,也不会承认跟南齐的关系,到时候陛下要如何下台才好?
“若是证明你不是孤的女儿,孤自然是不会再纠缠,也不会让南齐的任何人纠缠于你。”南帝沉默片刻说,说出这样一个承诺。
沐婉兮嘴角微微上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沈院,东寻就由你出面了。”
“余大人,南齐就是你了。”被点名的余大人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的主君,陛下啊,我是文官,不是大夫啊!
可惜,南帝根本没有给余大人反抗的余地,余大人只能无奈的站出来,让他这个文官来做大夫的事情,想必陛下是胸有成竹,他只需要装装场面就行了。
当即有宫人送上清水跟匕,沈院当即上前检查,将两碗清水都尝了一口,确定是清水,然后才去检查匕,待到所有的检查完毕,这才向凌熠辰跟沐婉兮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没有问题。”
余大人也学着沈院的样子检查清水跟匕,只是他没有尝水的味道,而是象征性的端起来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匕:“陛下,没有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就开始吧。”南帝当即起身,走上前,拿起匕就割破了食指,各自滴了一滴在水中,为了验证此方法的可行性,一般来说,还要找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滴血进去,看看血是否融合。
至于另外一个人选择谁,南帝的目光很明显的落到了凌熠辰的身上,只是凌熠辰根本就不理会他,而是看向一名男子:“韩侍郎。”
“微臣遵命。”
韩侍郎就是沐雪依的夫君,如今已经成为侍郎,沐雪依是名副其实的官太太了,虽然偶尔也进宫来看看沐婉兮,但是毕竟品级太低,不能时常出入皇宫,韩侍郎虽然只是个分出去的庶子,可胜在勤奋上进,加上有沐婉兮的扶持,日子过得也算是自在。
韩侍郎上前,割破自己的手指,滴入其中一个碗中,两滴鲜血在在清水中,慢慢的靠近,却没能融合。
南帝对于这样的情况丝毫不意外,目光看向沐婉兮:“皇后娘娘,请吧。”
沐婉兮起身,准备走下去,凌熠辰握住了她的手:“兮儿,别担心,有我在。”
“皇上,不用担心,皇后只是去滴血验亲,又不是去赴死,何必做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昭圣太后恶毒的说道,看沐婉兮的样子,她就知道,沐婉兮只怕真的是南帝的女儿,若是沐婉兮是南帝的女儿,她这个皇后的位置,只怕就要坐不稳了。
沐婉兮拍拍凌熠辰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从秦无垢出现在帝都城中,她就知道秦无垢的目标是她,她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去,对着南帝浅浅一笑,接过匕,轻轻一划,一滴血就滴进了碗中。
南帝的目光落到碗中,看着两滴鲜血在碗中靠近,当所有人都以为两滴血要融合的时候,两滴血竟然分开了,丝毫没有一点融合的迹象!
“没融!”沈院当即开口,“皇后娘娘的鲜血跟南帝的鲜血不融。”
南帝面色难看,他敢确信水跟匕都没有问题,但是沐婉兮的鲜血却跟他的不融,沐婉兮绝对是他的女儿,既然水跟匕都没有问题,那就说明,沐婉兮对自己动了手脚!
南帝伸手就擒住了沐婉兮的手腕,看向沐婉兮仍在冒血的手指,鲜红的血珠在指尖凝结,鲜艳欲滴,宛若胸口的朱砂,刺得人眼睛疼。
“南帝陛下,你弄疼本宫了。”沐婉兮也不挣扎,只是冷冷的看着南帝,他以为他是一国之君,他前来认亲,她沐婉兮就会承认吗?权利,地位算什么,对于她沐婉兮来说,权利不过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地位,不过是彰显自己高人一等罢了,但是这些东西,她都不缺,不稀罕一个抛妻弃女的父亲!
慧悟师太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面色一片沉寂,可是袖中的手,早已经被汗水打湿,对于南帝,她有一种打从心底的恐惧,不只是面对南帝她无法反抗,还有这个男人冷血狠辣的性子,让她打从心底的不愿意接近。
南帝有一瞬间想要拧断沐婉兮的脖子,他的子女很多,不缺沐婉兮一个,可是沐婉兮那倔强又冷酷的眸子让他迟疑了,最终只是松开了沐婉兮的手腕:“你到是对自己狠。”
沐婉兮转身,朝着高位走去,面色不改:“本宫再狠心,也做不出抛弃自己孩子的事情出来,本宫若是抛弃了自己的孩子,那么一辈子都不会去认回来,因为不配!”
不配,两个字掷地有声,砸在南帝的心间,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沐婉兮的性子,像极了那个他爱惨了的女子,她也是这般掷地有声的说他不配,血溅三尺也不愿意跟他走!
薛大人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的主君,他是南帝身边的老臣了,对于南帝的性格很是清楚,南帝当年为何会抛弃秦月雅,不过是当时心伤,一时的意乱情迷罢了,根本不曾将这个女人看在眼中,更何况当年是秦月雅趁虚而入的,陛下一怒之下,没有杀了她,已经是仁慈至极了。
“皇后娘娘,很多事情不是……”南帝阻止了薛大人接下来的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沐婉兮则是优雅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跟凌熠辰一起唱双簧:“南帝陛下远道而来,就算朕的皇后不是南帝陛下的女儿,南帝陛下也不用恼羞成怒离开,若是南帝真心喜欢朕的皇后,朕的皇后到是不介意认南帝陛下为义父。”
“皇上,你这玩笑开大了。”沐婉兮浅笑嫣然,“南帝陛下最不缺的就是女儿了,臣妾可不敢做南帝陛下的女儿,不然某一日,说不定就死在什么圪蹴角落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南帝离开的步伐一顿,却没有回头,快的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秦无垢看着南帝消失得背影,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沐婉兮,他之前一直以为,父皇在意沐婉兮是因为沐婉兮如今的身份跟地位,看样子,似乎并不是如此啊!
也许,将沐婉兮带去南齐,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要从沐婉兮的孩子下手了……说到孩子,秦无垢就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沐婉兮的孩子竟然不知所踪,还是说,沐婉兮早就料到有今日,将孩子给藏起来了?
秦无垢看向沐婉兮,沐婉兮面上一片柔和,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如今滴血验亲结果已出,想要让沐婉兮承认自己是南齐的公主,已经没有可能了,只能走第二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