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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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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瓒含笑点头,转身对安远道:“你去外面守着,我和白姨有话要说。”

安远从门口往外退了十几步,站在回廊外。

白夫人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李瓒唇角轻牵,露出一个纯善乖顺的浅笑。

他容貌昳丽,气质清雅,时常会给人错觉,只是一位彬彬有礼的世家公子,和大名鼎鼎的“贤王”两个字并无关联。

李瓒起身行了一礼,“我小时候几次突发怪病,险些送命,若不是白姨及时救治,恐怕早就一命归西。白姨对我恩重如山,这次也幸亏白姨提醒,否则我怎么都想不到害我的人会是母亲。”

白少琼惊到心脏一抽,硬生生不知道如何接话。

“白姨不必害怕。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白姨为何给我写那两封信。”李瓒语气和神色都极柔和。

白少琼依旧不想承认,硬着头皮问:“什么信?”

“虽然那信上的字迹转瞬消失,可我对照白姨给王太妃抄写的佛经,还是认得出来那是白姨的字迹。再者,白姨精通医术,能调配出那样的墨水也不足为奇。”

白少琼慌张不堪,垂目不语。

“我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知道我生母到底是因何而死,”

白少琼迟疑片刻,无奈之下只好低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哥遇刺,王太妃也不会容你出生。”

李瓒也不见生气,依旧柔和的问道:“我是一个备选?”

白少琼微微点头,“她对我和其他两位夫人还算仁慈,只是不想让我们生下庶子威胁到世子的地位。你生母身份卑微,未进王府有了身孕,王太妃原本打算给她一碗落胎药,再交给单雪洲远远发卖掉。

不想那时,世子突然遇刺命悬一线,你父王一急之下病危不起。若你父王和世子有什么意外,贤王一脉就断了。王太妃连庶子都容不下,又怎能接受过继的皇子。于是便透出口风说自己已有孕三月。若李琨出了意外,就去母留子,把你养在她名下。你生母聪明机警,发觉王太妃的打算后便打算出逃。她见我和善心软,来找我求助。我心里不忍,给她银两助她逃走,可惜她逃了两次都被抓住,王太妃一怒之下,命人断了她双腿。”

李瓒眉头一颤,难以自禁的握住了掌心。

“世子被刺之后虽然保住了命,一直病病歪歪,随时都有可能早逝。所以你被留下来就是一枚备选的棋子,一旦世子有意外,你总比过继的儿子要亲,毕竟你名义上还是她的幼子。等世子袭爵有了儿子,你便没什么用了。可王太妃千算万算,没算计到太后和圣上竟会让你袭爵。殿下毕竟不是她的亲生肉骨,且一直养在太后身边,和她并不亲近。若李琨的长子袭爵,这贤王府还是她的天下。”

李瓒听完,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白姨说的这些和我猜测的也差不多。大哥若是不死,贤王府也不在乎多养我一个闲人。可大哥死了,袭爵的是我而不是他的儿子,她自然不甘心。”

白少琼担忧道:“所以殿下这半年一定要小心谨慎,最好成亲后才回扬州。”

扬州是单家和贤王府的天下,单敏仪只是不愿在府里动手,否则李瓒防不胜防。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且有沈照青的关照。单敏仪想在太后和沈大人的眼皮底下做手脚,那就难得多了。

“多谢白姨。不知白姨为何要冒着风险给我写信?”

白少琼直言道:“当年我并不想嫁给你父王,是你父王想要拉拢利用怀善堂,才纳我入王府。我学医本想治病救人,开办女医所,培养女医,可惜进了王府成为后宅妇人,一生被毁于这方寸之所。单家野心勃勃,除了怀善堂和苗神谷,还打着神剑庄的主意。我不想我的侄儿也被利用,不得解脱。殿下已经袭爵,贤王府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殿下。我希望殿下能让怀善堂摆脱单家的掌控。”

李瓒起身道:“我明白了。请白姨放心,他日,我定会为白姨开一所女医馆,让白姨施展平生所学,得偿心愿。”

白夫人往外送了两步,“殿下此去京城,多加小心。”

李瓒回眸微微一笑,“若是有人真的想害你,小心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白夫人一愣,轻声问道:“你娘的坟墓你去看了么?”

李瓒摇头,“她虽然是我娘,但我永远也没法认她,更不能让世人知道。但是我会替她报仇。”

说罢,他柔声道:“白姨放心,我也会替你报仇。”

白少琼再次一愣。

他指的是报仇是什么?难道他知道单敏仪害死过她的儿子?

送走李瓒,白少琼把李美娘叫过来,低声道:“他知道写信的人是我。”

李美娘一惊,“他怎么发现的?”

“他比我想的要聪明,从我给单敏仪抄写的佛经对比我的字迹。”

“他来追问身世?”

白夫人点头。

“那夫人说了实话吗?”

“我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我不能说。我不说,他以为我不知道。我若是全都说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起杀心。在大多人眼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白少琼叹道:“我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是我。知道的太多也就意味着把自己置于险地。可惜还是被他发现。”

李美娘安慰道:“夫人救过他,他不至于恩将仇报。”

白夫人微微摇头,“你难道不知道这贤王府里有多少血债冤魂?单家心有多黑,手有多狠?他在宫里长大,只怕见过的阴险罪恶不比贤王府少。”

李美娘默然片刻,问道:“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白夫人叹道:“我宁愿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他不是那种人,若真有那天,我就告诉他,我已将他的身世写在鸿一寺的墙上,用一种特殊药草涂料覆盖住字迹,每隔半月就要重新刷药水,否则那些字便会出现在墙上。届时,他肯定会带我去鸿一寺。”

李美娘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一定会想法救你。”

白夫人心里一暖,“如寄,”

李美娘打断她,“别叫我如寄,我最讨厌这个名字。”

白少琼莞尔,“我叫顺了你别生气。再说你顶着施娘子这张老脸,我叫你小水都叫不出口。”

“那你叫我施娘子得了。”

白少琼轻声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也许有一天你能用得上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