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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向阳随口说句:
“大哥说的也没错,这个年纪还真不算大呢。”
母亲不以为然地说:
“可向东你没上大学呀,搁在我们乡下就算大了,别跟妈争喽。”
“行,妈,你说大就大,反正我不觉得大。”
“你呀,还把自己当小孩子了,别人你这么大都当爸了,嗬嗬!”
听了这话,郤向东脸上立马露出害臊的神色,不再言语,只低下头往嘴巴里扒饭。
郤向阳连忙替哥哥说话:
“妈,大哥还没到结婚的年龄,要是结婚了,就违反了计划生育。”
“啥,计划生育?”母亲先是一怔,接着又想起什么,笑着说,“上回倒是听公社干部说过,要搞计划生育,可现在不还没真搞嘛。再说,村里比你哥还小的都结婚了,也没见公社干部来管呀。”
郤向阳一本正经地说:
“万一公社干部来管了,可就麻烦了,得罚钱嘞。”
母亲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道:
“啥罚钱不罚钱的,妈还没听过呢,你呀,就别吓唬妈喽。”
“没吓唬你,妈,真有这事儿。”
郤向东抬眼看着弟弟,半信半疑地说:
“向阳,你从哪儿听说的?”
郤向阳也给母亲和哥哥搞糊涂了,心想这政策都施行了四十多年,早就家喻户晓,他们怎么还会不知道呢?
就在他准备再问母亲和哥哥时,意识突然从前世转了回来,嘿嘿笑了笑,自圆其说道:
“其实,国家早就提倡计划生育了,只是我们这还没真正搞。”
“难怪到现在也没听说谁违反计划生育罚钱这事,不到二十岁就生孩子的也没事。”郤向东笑道,“不过,我倒觉得不用这么早。”
小妹瞅着大哥笑道:
“你不想这么早,可妈正急着给你娶亲呢。”
郤向东斜眼妹妹,故意绷紧脸说:
“没有的事,别瞎说。”
“向红倒没瞎说呀,妈还真有这个想法。”母亲笑吟吟地说,“向东,你也这么大了,该成家立业喽。”
小妹冲大哥挤挤眼说:
“怎么样,大哥,我没说错吧?”
郤向东瞪眼妹妹,却不说话,只低着头吃饭。
郤向阳理解母亲的心情,不反对,却也不赞成,只模棱两可地说:
“妈,我晓得你是为大哥好,不过也得大哥有这个意思嘛。”
母亲像没听到小儿子说话,只盯着大儿子问:
“向东,你是啥个意思?”
郤向东一向不敢忤逆母亲,只好吞吞吐吐地说:
“妈,就算我有这个意思,也没人会嫁给我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