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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谢小丽成绩不怎么好,但郤向阳还是由衷地说:
“婶子,我也希望小丽能考上大学。嗯,我想应该可以吧。”
“好,向阳,借你吉言,我家小丽能考上大学。”胡华容欣喜地笑道,“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婶子一定请你吃喜糖。”
“谢谢,婶子,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我也等,我们全家人都盼着有这一天嘞。”胡华容提高嗓门说,“要是小丽考上了大学,那有多好啊,全家人都会高兴死的。”
“那是。这可是大喜事,哪能不高兴呀。”
“就是,就是嘛。”胡华容哈哈笑了声,接着把挑好的红色橡皮圈伸到郤向阳面前,问道,“几多钱呀,向阳?”
“不收钱,婶子,就算我祝福小丽的吧。”郤向阳含笑着说,“这红红艳艳的,吉利,所以我就送这个了。”
“向阳,你这么有心,婶子也就不客气了。”胡华容乐呵呵地说,“好,吉利,就为这个,我才专挑这包红的嘞。”
“婶子,我就晓得你是这个意思。”
“你呀,真是个有心的孩子。”胡华容夸了句,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哎,可惜了,你要是不退学回家,现在也跟我家小丽一样,坐在考场里考大学喽。你那么会读书,肯定能考上大学的。”
不提倒也罢了,这一提倒让郤向阳心里有些难过,却挤出笑说:
“没啥,都这样了,也就不想这事。”
见小伙子神情不对劲,胡华容赶忙安慰起来:
“也是,这事都过去了,不想更好。再说这村里上高中的也没几个,考上大学的一个也没有,你也就犯不着为这事难过了。”
“不难过,也没啥好难过的。”郤向阳洒脱地笑了笑,“能上大学就上,上不了大学也没啥大不了的。只要自己勤劲肯干,做啥也能挣钱活命,也能出人头地。”
“说的没错,有句话说得好,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胡华容呵呵一笑,“向阳,谢谢你送的橡皮圈,婶子走了。”
“慢走,婶子。”
郤向阳客套了句,把眼光移到摊子上。
刚才说了那么番话后,他倒是越发释怀了,不再想高考的事儿,只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做生意,准确地说,是在琢磨秦湘绫的建议。
上次去进货时,他去了趟秦湘绫那儿,看到她摊子上摆了几样新东西,不免有些好奇,便问起她来了。
秦湘绫详细地解释了番自己增加品种的原因,同时也建议郤向阳添加新品种,好挣更多的钱。
这主意确实不错,郤向阳当即就接受秦湘绫的建议,只是没有确定自己进哪些新东西,因为他还不能确定在乡下哪些东西好卖。
正在这时,几个年轻妇女走了过来,一边说说笑笑。
郤向阳猛地从沉思默想中醒了过来,笑呵呵地招呼顾客。
女人们一边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边交头接耳议论个没完没了。
过了会儿,那个叫雪梅的女人问摊主:
“呃,向阳,你怎么老卖这几样东西呀?”
郤向阳看着娇小玲珑的女人,笑眯眯地问道:
“嫂子,你说我进啥东西来好嘞?”
雪梅觑眼面前的小伙子,尖着嗓门说:
“这还用问嫂子呀,城里有啥新鲜的拿来卖就是了。”
郤向阳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说:
“不瞒你说,嫂子,这个我也想过,可就怕没人买嘞。”
雪梅很干脆地说:
“哪会没人买呀,只要是好看的东西,肯定会有人买的。”
旁边那个高个子女人赶忙说道:
“要是贵了,想买也买不起,到时还真没人买了。”
雪梅斜眼身边的高个子,拖着腔调说:
“要不是叫向阳进绫罗珠宝,拿些好看又不贵的来卖,我们大家不就买得起嘛。再说了,现在大家兜里都有些钱,舍得买嘞。”
“说的也是。”其他女人附和起来,“哎,向阳,你就听雪梅的,下回去城里进些新的来,我们也好换个式样,把自己打扮好看些。”
“嗯,嫂子们说的有道理,我就照你们说的办。”郤向阳想了想又问,“各位嫂子,你们喜欢些啥新的嘞?”
“这还用问呀,你到城里摊子上看看,你这没有的,又好看又不贵的,你拿卖就是了。”雪梅瞅着小伙子笑道,“我们女人用得上的,你尽管拿来就是。还有呀,你也别光卖女人的,还要卖男人的。”
“就是嘛。这男人也会买东西呀,别的不说,就这烟,天天有几多人去供销社买呀。”高个子女人指着摊主说,“这东西卖得多,钱也就赚得多,多好的事呀,你怎就没想到嘞?”
“不光可以卖烟,还可以卖火柴,卖毛巾,卖肥皂,卖所有常有的东西嘛。”雪梅进一步说,“这样一来,不光你能多赚钱,我们也方便呀,省得走那么远去供销社买。”
“多走点路倒也没啥,关键是供销社东西还比你的贵。”高个子女人说,“向阳,你就听嫂子的话,赶紧去城里接这些东西来买吧。”
雪梅瞪着郤向阳,激将似的说:
“赚钱的事,向阳,你要不去干,就傻子一个。”
“说的是,有钱不赚,不是傻子,还是啥呀?”高个子女人伸手拍了下郤向阳的头,“就你这脑瓜子应该不傻,肯定会这么做的。”
雪梅和高个子女人一唱一和的,其他女人也跟着劝起郤向阳来。
其实,郤向阳刚才就琢磨过这事了,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这会儿听嫂子们这么一说,也就拿定了主意,笑嘻嘻地说:
“我晓得嫂子们都是为我好,先真心感谢你们,然后再听你们的话,下次进货时一定把你们刚才说的东西拉来,好方便你们。”
“说的多好听呀,还谢谢嘞。”雪梅拖长腔调说,“光嘴上说好像不大够意思吧,要是来点实际的,这才叫诚心诚意呢。”
“就是嘛。”高个子女人瞅着摊主笑,“来点实际的,怎么样?”
其他女人也跟着叫嚷起来,还威胁说不答应就骂他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