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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醒醒!快醒醒!”
路三千的意识还停留在黑雾弥漫下机舱内的最后一瞬,再次睁眼已经置身于一个室外的陌生环境之中,幸好,崔陆还在他身边,只是依旧在沉睡,没有醒来。
路三千把食指伸到他的鼻息之下,还好,有呼吸,会喘气儿。
在路三千坚持不懈的摇晃之下,崔陆终于悠悠转醒,然后被这一片纯白的空间惊到了。他和路三千一样,记得在失去意识前,是置身于充满黑雾的机舱之中,而且机舱内坐满了乘客。
“这是哪里?”
路三千摇头,他醒来也没几分钟,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所有精力全都放在唤醒他这里了。
周围也没什么可观察的,什么也没有,他们置身处就是一片纯白,甚至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虚浮在半空,因为脚下也是一片纯白。
明明在机舱的时候,时间还在倒转,难道他们是被超高速的时空倒转甩了出来,落到这什么时空夹缝还是什么其他未开化的地方?
“哥,我的世界除了你,什么都是纯白的。”
路三千说完,觉得这话怪怪的,明明说的是事实,怎么听上去就这么奇怪。不过还好,崔陆没有多想,因为他也是一样。
“哥,你说,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吗?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幻象?”
也不能怪路三千多想,实在是经历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让他不得不想。
“哥,你听过缸中之脑吗?”
崔陆曾经在书中看过一点,这是一个关于思想的实验,假定一个人被进行了一台变态手术,脑子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而切下来的脑子被盛放到了能够维持大脑存活的缸内,大脑的神经末梢和计算机连接在一起,而计算机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来向大脑传送信息,这样使得人体能够保持一切正常的幻觉。
也就是对被实验的人来说,他有着正常的身体和运动的感觉,而他所感知的一切都是靠着计算机设定好的程序来,甚至可以嫁接、植入其他的记忆,也就是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计算机上一串串冷冰冰的代码,包括他的出生和死亡。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缸中之脑吗?”崔陆反问路三千。
“我不知道,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大概咱俩的计算机终端有一部分被链接到一起了。”路三千哈哈大笑着,觉得自己越来越傻了,他又继续说:“我是谁?你是谁?我们是谁?这重要吗?”
崔陆不想跟他讨论这些东西,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没有道理可言,或者说他们做的一切、乃至活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的事情。
而现在,他们应该做的是,了解现在是在哪里,怎么回到正常的世界当中去。
路三七盘腿坐着,开始在意识里跟系统沟通,还好意识没有被什么时间、空间所束缚,而是一直紧跟着路三千,在他的意识海内。
路三千问系统,他们现在是在哪里,从刚刚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系统很诚实的表示,自己也不是万能的,现在这种情况它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只能说这或许是主神未允许人类踏足的空间。
“???主神又是哪位?”
【人有人的秩序,神也有神的秩序。】
系统的回答很笼统,之后任凭路三千再怎么问,系统依旧装死,什么也不说。路三千只好作罢,既然是不知名的新空间,那既然能进来,就一定会有出去的办法。
虽然脚下也是一片纯白,但总归应该还是再地面的,没什么失重感,或许他们眼中的一切正如魔术一般,是障眼法而已。而且在机舱内的时间回转,真的就是时间倒流回去了吗?
“哥,我们找找,这个空间有没有什么破绽吧。”
崔陆和他分析的一样,既然没有头绪那就先观察,定然不会什么线索都没有。
路三千催动了【红莲业火】,在地上洒满了火球,火苗熊熊燃烧,但周围没有一点烧焦的痕迹,依旧是那片纯白,路三千又叠加了几团火苗,依旧没什么用。
“三千,你饿了?”
崔陆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搞得路三千莫名其妙。
路三千表示没有,崔陆皱着眉问他,“那你打算把我烤了干嘛?”
路三千这才看到,火苗已经快烧到了崔陆的衣角,仿佛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将崔陆吞噬。
“哥,对不起。”路三千赶紧调整火苗的方向,一瞬间发现火苗后移时有那么一丝的断裂。
路三千将崔陆拉倒身旁,让他跟自己一起观察刚刚那个位置,而后又在那里放了一团火,断裂的缝隙更加明显,而且有逐渐扩大的趋势,从缝隙能看到内部一片漆黑,想必是【红莲业火】起作用了,只是因为特殊原因,需要燃烧一段时间才能显现。
果然,没一会儿,燃烧过的地方逐渐出现了黑白过度,最后纯白如同一张纸,彻底被燃烧为灰烬,取而代之的是黑色世界。
又是黑雾,而与机舱内的黑雾不同,这片黑雾之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像是在浩瀚的宇宙之中,隐藏着很多发光的星星一样。
“被预言诅咒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突然一道声音像是立体环绕一般在耳畔响起,声音敦厚有力,又似来自远古般空旷、缥缈,路三千转了一圈,也没捕捉到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
而崔陆看着路三千的动作,一脸茫然。
“哥,你没听到声音吗?”
崔陆摇头,除了路三千的动作声和说话声,他再没听到任何声音。
原来,这个声音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被预言诅咒”是什么意思?又是预言,几位神仙跟他说话时都提过“预言”,究竟是什么预言?
“你是谁?出来!”
路三千也找不准方向,只能仰着头大吼,这可把崔陆吓坏了,以为孩子受了什么刺激,赶紧把人拉住,问他怎么了。
“时机未到,你该做的事情还没完成,总有机会的,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