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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正本清源话《周易》
第五章《周易》卜筮说
第一讲:《周易》能不能卜筮?历史上史巫又是如何用《周易》卜筮的?
(兼论传统“八卦”筮术的揭示与批判)
第一节:解读《左传》记载的“以《周易》筮之”的第一筮例的起筮方法与解筮方法
我们从对《周易》文本、以及《周易》符号的探源与论述,已知《周易》原初就是一部文章格式的书,而不是卜筮之书。
到春秋时史巫见《周易》里的那套符号,而通过那套符号和名称又产生了两部卦书,即《归藏》与《连山》。春秋史巫通过那套符号和《周易》一书里六十四名称,又把原创《周易》改造成繇式《周易》进行过卜筮,也用过《连山》或《归藏》卦书进行过卜筮,这些都记载在《左传》一书里。
我们先看春秋史巫如何用《周易》来卜筮?
那么,我们来看一看《左传》里所记述的“以《周易》筮之”的第一筮例,是如何用《周易》卜筮的?在卜筮上它与《周易》有多大关系。
《左传》一书是记春秋时期的一部史书,书里记载有春秋时期诸侯公们用《周易》筮卜人事吉凶的一些筮例。而被现在人称为天下第一卦的是出现在《左传·庄公二十二年》里的记载:“周史有以《周易》见陈侯者,陈侯使筮之。”
《左传·庄公二十二年》:“陈厉公,蔡出也。故蔡人杀五父而立之,生敬仲,其少也。周史有以《周易》见陈侯者,陈侯使筮之。遇《观》之“否”曰:是谓‘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此其代陈有国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非此其身,在其子孙。光远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风也。“乾”,天也。风为天于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居土上。故曰:‘利用宾于王’。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宾于王’。独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风行而著于上。故曰,其在于国乎。若在异国。必姜姓也。姜,大岳之后也。山岳则配天。物莫能两大,陈衰,此其昌乎。及陈之初亡也。陈桓子始大于齐,其后亡也,成子得政。”
我们先用现代的话把这段话译出来,便于理解:“陈厉公是蔡国女人所生,所以蔡国人杀了五父而立他为君。生了敬仲,在敬仲年幼的时候,有一个成周的太史带着《周易》去见陈厉公。陈厉公让他卜筮,卜得的是《观》里的“否”繇辞。周太史说:这就叫做‘出聘观光,利于作君王的上宾’。这个人恐怕要代替陈而亨有国家了吧?但不在这里,而在别国,不在这个人身上,而在他的子孙。光,是从另外地方照耀而来的。“坤”是土,“巽”是风,“乾”是天。风起于天而行于土上,这就是山。所以说,‘出聘观光,利于作君王的上宾’。庭中陈列的礼物上百件,另外进奉束帛玉辟,天上地下美好的东西都齐备了。所以说,‘利于作上宾于君王’。还有等着观看,所以说他的昌盛在于后代吧?风行走最后落在土地上,所以说他的昌盛在于别国吧?如果在别国,必定是姜姓之国。姜是太岳的后代。山岳高大可以与天相配,但事物不可能两者一样大,陈国衰亡,这个氏族就要昌盛吧?果然,陈国第一次被楚国灭亡,陈恒子就开始在齐国兴盛起来。后来陈国再次被楚国灭亡时,陈成子就取得了齐国的政权。”
这是《左传》里出现的第一筮例,从这一筮例中所讲述了一个历史故事。而从这一筮例中透出了叁个信息。一,在春秋时期,《周易》在成周太史的手里是被当作筮卜之书运用了。第二,虽是把《周易》一书用于占筮,可从断筮(当时还不称“卦”)上是用六十四画符号的某一“六联体”符号的上下“三联体”符号(后来被称之为的“八卦”符号)以及“繇题”名称所用的“六联体”符号的取象来“推演”人事吉凶的。这说明已把《周易》一书的符号,名称派生出了八种取象的卦术内容,并且把《周易》一书的内容变成占辞运用了。第三,这个时期把《周易》变成筮书之用,还没有附会上阴阳,五行生克内容。只是八种取象,即天、地、风、火、水、泽、雷、山。并将这八种物象分配到三画一组(即“三联体”符号)的那八个符号(即八个“三联体”符号,后称的“八卦”符号)里。即所谓的“八经卦”,而重叠出六十四别卦的“八卦”筮术。(虽然《左传》里记载的春秋前期筮例并没有出现“卦”还“八卦”说法,但便于叙述这些筮例,也免得叙述上的混乱,以下对《左传》里的筮例以“卦”说之)若占出某一卦,就看那一卦画符号的内外所属“八卦”里的卦象来比类、联想、附会所要问的吉凶结果来。这第一筮例倒是为一诸侯的儿子算前程,并且一算,算出了八辈子以后的事情。从《左传》第一筮例来看,确实在当时的占筮者(巫史)与被占筮者的眼里,把《周易》看成筮卜之书了。
从这一筮例所出现的内容说法,我们看与《周易》一书有关或无关的都有哪些:有关联的内容,其一,“六十四画符号”《周易》一书里确实有,但已知不是《周易》里始创,《周易》一书中所使用“六十四画符号”时,六十四画符号并不是筮术上的专用符号。即《周易》成书时里还没有把六十四画符号演变成筮术专用符号工具。其二,筮出的〝《观》之“否”〞这种称法里的这两个名称,本是《周易》繇式文本里繇题称法。但此处称法,已不是所谓的两卦名称,即不是现在人们所认为“变卦“称法。《否》是《观》里的“繇题”名称,这是“春秋《周易》文本”的结构所称法。而被八卦筮术所借用。其三,筮例中的那句话“观国之光,利于宾于王”,这确实是出自《周易》原创一书,《周易·观》篇文章内容,有此句内容,但不是占辞,而是《观》篇内容里论述政治道理的组成部分。这三项内容算是与《周易》一书有关联的。
那么我们再看这第一筮例,在解卦时运用的内容与《周易》不相关联的东西。其一,断卦时出现的“坤是土”,“巽是风”、“乾是天”、“山”这些内容不是《周易》一书里的《观》之“否”里的内容。其二,断卦时所用的“土”、“风”、“天”、“光”、“山”这些内容是来自于“八卦”取象,“八卦”是从“六十四画符号”与《周易》一书六十四名称中衍生出的筮术语,与《周易》一书内容不相干。其三,更主要的是起筮(卦)方法,不与《周易》有关。所以“八卦”筮卜中的起卦与断卦的两个重要环节都是与《周易》不相干的事。所与《周易》相干的,是巫史把《周易》一书变成六繇式的占辞,而用于筮卜了。《左传》里记载的“以《周易》筮之”的筮例,所依据的是“春秋《周易》文本”进行的筮例,已是将原创《周易》篡改成“六繇式”的卜筮之书。
我们且分析《左传》第一筮例中,周太史是如何运用〝《观》之“否”〞来算敬仲及其子孙未来的“天机”呢?从《左传》一书里记载,已知春秋后期开始用“六十四卦”(即八卦筮术)进行筮卜了。通过这一筮例来看,“八卦”筮卜比龟骨占卜似乎有所“进步”了。因为龟占,要看烧灼后的龟壳的变化出的纹路“象雨”、“象雾”,纯有占卜师的想象,或叫信口开合,并且成本太高。而八卦筮卜相对简便,又节省成本,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左传》记载中虽有龟占例子,但运用“八卦”筮卜趋于发展上的主流。从这一筮例的推断,听起来很有“道理”,非常“逻辑”。但这一筮例,没有交得周太史起筮过程,即没有交得如何起筮而得出〞《观》之“否”〞的。也没有交得陈侯卜问小儿子是终身卦呢?还是让断八辈子后的事情,这都没有记载。但《左传》里记载了筮出的是〞《观》之“否”〞。而周太史一断就断了个八辈子的事情吉凶来。那么周太史是如何推断的呢?周太史就是用的“八卦”取象(不过当时还不称八卦,只是有其内容,而无其名称),就是那些“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八种名称及代表的八个三划道(即“三联体”符号)一组合的符号以及八个自然物象名称。所以“八卦”的“画”、“名”、“象”是三位一体的。如八卦中“乾”卦的“画”是“≡”,而取象是“天”。这种三位一体后称之“八卦”,正是通过《左传》中的筮例所看到。《周礼》记载:“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别皆六十有四”。
在算卦上把八经卦,又称为本卦,因认为是有“八经卦”交互重叠产生出“六十四卦”。而六十四卦又称“互卦”(这都是卦学上的称法与内容,不可混淆于《周易》,因《周易》一书里没这些说法)。而六十四卦皆为重卦,在算卦上,由八经卦重叠而称互卦。按八卦卦学,六十四卦又有名称,这与《周易》一书六十回篇文章的名称是有区别的。如卦学上的八卦重叠出六十四卦的名称是由八卦取象及结合《周易》一书中的后出名称而产生出新的卦学上的六十四卦名称。如“乾为天”、“天地否”、“地天泰”等。六十四卦名称与内容是《周易》一书里看不到的东西。
我们已知《周易》一书有六十四篇文章,虽有六十四画符号和六十四篇文章名称,如《乾》、《否》、《泰》等。而没有“乾为天”,“天地否”,“地天泰”这种称法,也正是“八卦”筮术与《周易》一书的不同。正如八卦筮术里的“六十四卦”之一的“天地否”卦,虽然画符号与《周易》一书里《否》篇里的画符号一样的,但两者的名称与内容是不同的,筮术上叫“天地否”,而《周易》一书里是《否》。八卦筮术里的“天地否”卦符号,上卦为卦学上(或称八卦筮术)的八经卦里的“乾”卦符号,取象为“天”,下卦为“坤”卦符号,取象为“地”。可通过“天”与“地”取象用在筮卜上去联想、比类人事吉凶。而《周易·否》篇内容是讲述政治上闭塞不通会导致由盛向衰的转化现象,没有什么“天”、“地”的说法。这就是八卦筮术与《周易》一书的区别。八卦筮术是从六十四画符号及《周易》一书名称所衍生出的筮术东西。
《左传》里的第一筮例的〝《观》之“否”〞这种称法,被后来的易学家研究看作是两个卦,一个是《观》卦,一个是《否》卦,被认为是《观》和《否》两卦的称法,并认为《观》卦是主卦,《否》卦是变卦。被认为是个“变卦“筮法,这是后人只知今本《周易》,而不知有春秋《周易》文本的错误说法。
那么,《左传》第一筮例,陈厉公请周太史筮卜,是怎么筮出《观》之“否”卦呢?虽在八卦筮卜上用六十四卦来“推断”人事吉凶,是有固定不变的六十四画符号演变成卦画符号(即卜筮工具),而通过取象的那一套方法,而所谓要推演出人事的吉凶来。但如何得出六十四卦里的某一卦呢?这是一个起卦的方法问题。现在我们大多都熟习街头巷尾或坐馆算卦先生的起卦方法多是用三个铜钱摇出一卦来,为问卦者,算出个吉凶来。那么在春秋时期是个怎样的起卦方法呢?《左传》一书记载的筮例里,并没有讲述如何起卦的。我们就得从《系辞传》里寻找。因《系辞传》里有讲筮卜的理论与方法。《系辞传》里有一段“大衍之数”,已被学者公认是讲起卦的方法。其文如下:
《系辞》里说:“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分而为上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象四时,归奇于抄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抄而后卦。……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以酬酢可与祐神矣。”
这段话的意思是:“八卦推演的数是五十,但只用四十九。将四十九根蓍草任意分两组,以象征天和地。从一方抽出一根竖挂在天地之间象人,天、地、人三象齐全。象征天地的蓍草四根一揲数之,以象征四季,余下的蓍草,放在竖挂蓍草一处,以象征闰月。五年两闰,因此再重复上述步骤。……所以经过四次布策而推演出筮《易》,共计十八变,而后成一卦,八卦算是小成,而在此基础上引伸触类旁通,而得到丰富卦象,天下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包括尽了。易卦显现出神明和道的作用,所以掌握了这些,就可以完成神明的使命,就可与神祐的那般造化了。”
我们已知《系辞》在原创《周易》一书产生几百年后,原创《周易》被再次篡改成“六爻式”结构文本后,所依据的是卦爻式《周易》为蓝本而产生的一篇论述“八卦”占筮的原则与方法文章,而不过是将今本《周易》(即卦爻式《周易》)与“八卦”混淆在一起而论述。当然《系辞》里也阐述了今本《周易》的义理。
从《系辞》里的“大衍之数”可知,“八卦”占筮的起卦方法。不过单凭《系辞传》里的“大衍之数”还不能够准确的认识《左传》里记述的筮例是如何起卦的。单凭“大衍之数”这段话想起个卦来,是有难度的,因为那段文字过于简单的叙述。还好又过去千年后,到了宋朝,又出了一个大儒朱熹,虽然他也认为“大衍之数”费解,但终于给解开了,他这样说:“言天地大衍之数,揲蓍求卦之法,然亦略矣,意其详其于大卜筮人之官,而今不可考耳。其可推者,《启蒙》备言之”。朱熹的大意是:“这段讲的算卦方法,可说的太简略了。这套东西到底怎么玩,大概只有上古那些占卜官才晓得。现在早已无从考证了。这些是如何推演的,所写的《启蒙》一书里有详细的解说,请参阅之。”(《周易本义》)
当然今天人能解开“大衍之数”所讲的起卦方法,得归功于朱熹解筮的“启蒙”了。
由《左传》里记载,春秋时期诸侯逐步放弃了龟占,而用“八卦”筮术来卜筮(即后称的“算卦”)。按《系辞》里的“大衍之数”章说法,大抵是揲蓍成卦方法,即用蓍草来起卦。用蓍草揲蓍起卦是与“数”理有关。揲蓍之法里加进去数目,这又是古人习惯于天地物象比类思维有关。蓍草是一种植物的茎,古人作为起卦的推演工具,是因古人认为蓍草与龟是一样的神物,是能够通神的东西。我们先来听听古人对蓍草的神秘说法:
《洪范·五行》曰:“蓍之言为耆也,百年一本生百茎。此草木之寿,亦知吉凶者,圣人以问鬼神。”
《说文解字》:“蓍,蒿属,从草,耆声。生千岁三百茎。”许慎把蓍草解释的犹如天上的蟠桃树,蓍草生长千年长出了三百个茎,能不神么。
《论衡·状留篇》:“蓍生七十岁生一茎,七百岁生十茎。神灵之物也,故生迟留,历岁长久,故能明审。”
《史记·龟策列传》:“王者决定诸疑,参以卜蓍,断以蓍龟。”又说:“闻古五帝、三王发动举事,必先决蓍龟。传曰:下有伏灵,上有兔丝;上有捣蓍,下有神龟。……闻蓍生满百茎者,其下必有神龟守之,其上常有青云覆之。传曰:天下和平,王道得,而蓍茎长丈,其丛生满百茎。”
《白虎通义》:“龟千岁而灵,蓍百年而神,以其长久,故能辩吉凶。”
《春秋繁露·奉本》:“其犹蓍百茎而共一本,龟千岁而人宝,是以三代传决疑焉。”
《博物志》:“蓍千岁而三百茎,其本以老,故知吉凶。”
这古代里的大学问家把一种植物说得如此神秘,而一般人能不迷信这种神物呢?蓍草被卜筮者看做神明之物,而用于卜筮上的演算工具(即起卦工具)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左传》里记载的筮例的起卦法,现在的“易学”研究者就是依照《系辞》里的“大衍之数”章和朱熹与蔡元定合撰的《易学启蒙》里的说法,而再现春秋时期以揲蓍起卦的方法。
我们也能通过“大衍之数”章里的说法以及结合朱子的《启蒙》来演示《左传》里所记筮例的起卦方法。
《系辞》里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卦。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
而《系辞》里所言的“天地之数”是“五十有五”,而这“五十”之说,是有脱漏之嫌。因古人的思维方式是比喻联想式,不懂得逻辑推理,而习惯于把“天地人”比类联想在一块。“大衍之数”章里把一至十的数说的很神秘,把一至十里的奇偶之数说成为“天”、“地”之数。把天数相加(一、三、五、七、九)共二十五,地数相加(二、四、六、八、十)共三十,天地数共为五十五,五十五就是所谓的“天地之数”。
“大衍之数五十”,后人研究应为“大衍之数五十有五”,认为是转抄时脱去了“有五”二字,不管五十或是五十五,但只用四十九(无论是四十九个蓍草茎还是其它四十九个替代品)就可推衍起卦了。
至于“五十”不用,而用“四十九”是何根据呢?前人也有说法“演天地之数所赖者五十也,其一不用者太极也。”
看到了吧,这古人筮卜时,如何起卦是有讲究的,是有依据的,这就是学问。
总之,无论“五十五”或“五十”,但在起卦时只用四十九个数,即只用蓍草茎四十九根来作为起卦的推演工具。
我们这里只简要说(下一讲里有详说)揲蓍起卦法需要几个步骤而通过“三变”来得到六联体符号里一画来,要想得出一个六画符号,则需要通过十八变得到六十四卦里的某一卦画。也就得出“六十四卦”里的某一卦来。这《系辞》里的“大衍之数”章,应是前汉人的说法,因帛书《系辞》里还没有这一段话,正因这段说法,是以今本《周易》(即卦爻式的文本《周易》)为蓝本所说的起卦方法。
那么,“大衍之数”在起卦上适应不适应春秋《周易》文本呢?即《左传》里所记载的筮例呢?一样适应。因春秋《周易》文本虽没有篡改成数字爻式,而是每个“六联体”符号做为每篇首,把排第一的“繇称“看作卦符号的第一画,到第六“繇称“看作卦符号的第六画,即把每篇的六联体符号与六繇称一一对应来看待,就能适应“大行之数”起筮而起到某一“画符号“和某一“繇称“的某一繇辞说法(通过规定“老“变“少“不变的说法,可在起筮时一并得出某一繇称里内容,即所谓占辞)。
《左传》里记载的第一筮例,是史巫以春秋《周易》文本,通过蓍草推演起筮,即要经过“十八变”才能得一“卦”西。是通过三变得一繇,这样周太史筮出《观》,就得经过六次十八变,得出的数是七、七、八、六、八、八;又通过“数”换成“繇画”符号所得出的。
以蓍草推衍,通过“十八变”得出的数字按奇偶之数换成繇画符号,就可起出一“卦”来,卜筮的巫史,不用翻本就知是哪一“卦”了。《左传》里记载的第一筮例,周太史就是这样筮出了《观》中的“否”繇辞来“推算”小陈完以及其子孙的命运吉凶的。那么,通过这一“起筮”方法知道,这与《周易》一书里的内容是无关的。因《周易》一书里即没有讲筮术的方法,也不讲断卜筮的内容。若想从《周易》一书学得“起卦、算卦”,只能是白日做梦。只有把六十四画符号派生出卦学,有了“八卦”内容,再结合《系辞》里的“大衍之数”才能起出六十四卦里的出某一卦。这无疑说明《周易》与“八卦”筮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周易》一书已早出,而八卦筮术是晚出的卜筮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