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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经的问题没有难倒周帝,他这些年如果只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痛苦的只会是他自己。
“大师若觉得朕没把萧臣当皇儿,那就想想你尽忠的先帝,有没有把桓宇当作孙儿。”
周帝冷然看向一经,“你们何时得到的密令,你们得到密令的时候桓宇已经是太子!你们的先帝想要拥立萧臣,将桓宇置于何种境地?若你们心狠一点直接将矛头对准朕,你们的先帝又将朕,置于何处?”
一经微微叹息,心里竟然可以接受周帝的解释,而他反驳周帝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位帝王跟他的太子,真的有可能与先帝没有分毫关系,那先帝就是对的,“皇上陷入执念了。”
“大师又何尝不是,你,郁玺良又何尝不是因为一旨密令连命都不要的护着一个根本不能成才的萧臣。”
一经微微蹙眉,“郁玺良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周帝瞧着一经那副‘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朕年少时并不理解父皇,像父皇那样英明神武的君王,身边怎么会有温御那种插科打诨的亲信,反倒如战幕跟大师这样的人才配呆在父皇身边,现在看来,大师与温御都是一样的人。”
一经腹诽,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正视过你那位恩师的本来面目,论插科打诨,他跟温御加起来都不如战幕。
“皇上这句话若被温御听到,可能会让他感觉到不适。”一经微笑。
“郁玺良。”周帝不愿与一经逞口舌之争,他只是想来告诉一经这个喜讯,“如果不是他自己暴露,朕还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密令者,父皇怎么选中他的?”
见一经不说话,周帝又道,“萧奕没死,这里面应该有郁玺良的功劳,可朕不会感谢他,因为他背着朕偷偷易容到护国寺见了贤妃,公堂审案之后他又在众人面前告诉萧臣贤妃已陷弥留之际,棋差一招呵!”
彼时御书房外,宁林将此事告知李公公,李公公后将这件事转述给了周帝。
一经神色无波,心里却把郁玺良超度了九九八十一回。
这件事很明显是郁玺良过于妇人之人!
“大师说,朕是该把他抓到这里,陪陪你,还是把他留在外面替萧臣招兵买马?”周帝虔诚发问。
一经终于有了反应,“贫僧想起来了,郁玺良曾是大周朝三大名捕之一的黄金手,之后去哪里了?”
周帝,“……大师接着睡罢。”
周帝离开,密室石门闭阖。
一经脸上终是浮现凝重之色,郁玺良暴露了,那密令者岂不就剩下温御一人?
老温,你得挺住……
贤妃葬礼由皇后与礼部共同操持,依周帝之意,一切从简。
萧臣那夜昏厥之后被温宛拉回皇城送到魏王府,这一昏就是三天三夜。
温宛没有留在魏王府照看,魏王府里不缺照看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寒棋在得知贤妃病逝的消息后再次入宫,以自己不能生孕不想贤妃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为由,希望解除婚约。
万没料到,周帝不允,只将婚期延迟三年。
后宫,甘泉宫。
打从温宛自朔城回来,这还是温若萱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侄女。
“宛儿给姑姑请安。”温宛站在贵妃椅前,恭敬俯身。
温若萱抬头,眼中亭亭玉立的少女多了几分沉稳内敛,少了几分青涩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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