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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他不说话,温御三人也能明白他这笑里定有嘲讽,多半是觉得他们三个老东西也这么喜欢八卦,还来看他的热闹。
待其走进公堂,宋相言再次让萧臣当堂陈述所告何人,因何而告。
萧臣便将那日公堂所言重新叙述一遍,“狄翼在鹿陵一役命副将檀牧假降,待檀牧得敌将曹勋信任,他便命檀牧诱引曹勋十万大军入腹地,曹勋大败,以身葬了十万兵,檀牧侥幸存活,本该立大功一件,然而狄国公……”
萧臣转身面向狄翼,眼中平静,“然而狄国公却没有向三军及世人昭告檀牧功勋,而是将他绑至校场,片片凌迟,以泄众愤。”
看着眼前苍老发间无一根青丝的狄翼,萧臣心中悲怆,就像是一条可以掀起巨浪的鲲,纵然水面静谧,却在沙底翻涌,假象而已。
若非为大周,他怎会这般忍心!
堂外,战幕黑目幽深,“魏王以这样的罪名状告狄翼,未免小人。”
温御没有接话,一经也没有。
他们知道,萧臣甘做小人才是真大义。
堂上,狄翼转身迎向萧臣的目光,“魏王殿下说檀牧是功臣,可有证据?”
萧臣深吸口气,看向宋相言。
宋相言容貌不再,气势在,“萧臣,本官记得你说过再开堂时会带与本案相关的证人袁忠出来作证,人在哪里?”
“回大人,人在外面。”萧臣拱手,随即朝府门处看过去。
府门再次打开,卓幽与戚沫曦共同押着一人走进来。
袁忠。
与之前在平雍坊不同,今日的袁忠换了一身特别干净得体的衣裳,腰间挂有一枚赤金色的腰牌,那是曹勋在攻打鹿陵之前传给他的将军令。
袁忠刮了一脸胡茬,纵然消瘦却异常精神,哪怕消沉几十年,此刻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气势却带着十足的军人霸气,还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深凹的眼眶里早就没有了光芒的眼睛,此刻仿佛一潭泥沼,任谁看一眼都似要被吸进去一般。
过去几十年,如被暴雨淋过的丧家犬,如今倒像是带着锋利爪牙的恶狼。
他从进来一刻,眼睛就一直盯着狄翼,所有的恨如地狱岩浆翻滚。
卓幽跟戚沫曦带他走进公堂,为免意外,袁忠全身都用锁链捆绑。
“狄翼,二十八年不见,你过的可好?”袁忠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仇恨,鹿陵一役好似就发生在昨日。
狄翼看向袁忠,颇感意外。
他还记得当年的袁忠是何模样,与檀牧一样,是个帅气逼人的小伙子,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北越年轻一代天赋极高的武将苗子。
不过二十八年光景,落魄于此。
战争的残酷又何止血雨腥风,它让太多满怀壮志的少年魂断沙场,马革裹尸,那些所谓的理想跟抱负也都随黄沙入土,留下的,不过是别人口中的壮烈往事,一曲悲歌。
“袁副将,好久不见。”狄翼没有质疑袁忠的身份。
算是他为眼前这位武将保留的最后一丝尊严。
“好久?是太久了狄翼!”
袁忠突然暴躁起来,他想挣脱卓幽跟戚沫曦的束缚冲向狄翼,却被卓幽狠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