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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理会流离眼底的疑惑,唐木转了眼神又问,“先前吩咐你给七公主准备的礼物如何了?”
“因为是不易买卖的东西,还是让枕竹去了一趟北海才找到的。”流离顿了顿,又问,“只是太后寿辰,还特意给这位七公主准备这样的见面礼,是不是有些不妥?”
唐木一只手轻轻搭在桌案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桌案边沿的雕纹上,一双眸子又黑又深,声若鱼萃平淡,“父皇虽有皇子十数位,却唯独只生养了这么一位公主,公主又是太后从小带大的,无论太后还是父皇都将她视若珍宝,我为她准备见面礼是理所应当,太后对此只会欣然而不会不满。”
流离闻言颔首,“公子考虑周详。”
流离离开后,唐木又一人在书房待在近夜深,烛火是不知何时点起的,偌大的书房亮如白昼,从外头看去能够清楚地看到里头那人坐在案前办公的模样。
唐颜夕杵在廊上的脚步不知该退还是该进,小脸有些纠结的模样,终于,在她前进后退第四次的时候,书房内传来了唐木的声音。
“还不进来么?”
显然,在她第一次“前进后退”的时候唐木就已经发现她的存在了,唐颜夕撇撇嘴,她的本事是他教的,就像她能从一个惊鸿一瞥的背影轻易辨认出阿木,阿木自然也能从她无声的脚步中捕捉到她的气息。
没什么好奇怪的。
唐颜夕脚步上前,干脆地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隔着珠帘,看到唐木依旧坐在桌案边上埋首的模样,心情依旧像早上离开时那么的复杂。
唐木不抬头,她也不过去,两人一坐一站,气氛有些僵。
最终,唐木放下笔起身,走过来时,不意外地看到唐颜夕那略带愤懑委屈的目光,即便有不满,但更多的还是委屈,这就是唐颜夕。
绝不会对他怒目相对,却会执着地找你要答案。
唐木抬手,像过去稀松平常的时刻一样摸摸她的脑袋,说,“想说什么便说罢。”
那语气,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唐颜夕感受着阿木熟悉的动作,心底的委屈更甚了,眼巴巴地盯着唐木,执拗着凝着一双雾气蒙蒙的大眼,“阿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想了大半天,想来想去的还是这个答案。
她知道阿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知道阿木很想要那个虎符的力量,可是能将她拿来当做交换的,那是不是就说明,阿木需要那个虎符,却不需要她了?
“颜夕,你要明白一些事。”唐木的声音很轻,像是碰在瓷器上发出的声音,清冷,微凉,“人要得到什么,就要学会失去什么,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就要舍弃一些人和事,如果要以时间来判定重要的程度,你和我相处十年,而我的那个愿望,是从懂事以来,或者从出生那日便被强制赋予,伴随我走过二十多年的光景……”
唐木说,“在虎符与你之间选择虎符,并不是因为你不重要,而是你没有那个与我人生纠缠不放的愿望重要。”
唐颜夕肩头猛地颤了一颤,杏眸望进唐木如沉入夜的眸子,表情有些呆,唐木看着她这样的表情,胸口竟莫名的有些痛,虽然他从未承认,但在过去那些冷漠的时光中,唯有和她一起的那十年,是他过得最轻畅的日子,因为那时候,他只是她的唐阿木。
“颜夕,你只要记住一点,我并不是不要你,我只是把你送回你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
阿木的话说得那么清楚明白,明白得连让她懵懂的机会都不给,唐颜夕早就知道,阿木就是这样子的,就算你眼泪汪汪地问他,如果可以重来他会不会依旧是这样的选择,阿木也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会。
要怪就怪她才在他生命里出现了十年。
可是阿木这样直白地说了,唐颜夕虽然依旧郁闷不满,却反倒没有恼他的立场了,大眼蒙蒙地瞄一眼唐木的脸,在烛火映照下的线条带着冷硬的刚度,那双黑沉的眸子依旧蓄满浓厚的漆,就像她那年在街头第一次看到的他一样。
低着脑袋,唐颜夕有些依赖地上前,蓦地伸手抱住阿木,闷闷的声音自胸前传来,带着嘟哝似的呢喃,“我原本的位置也还是阿木那里。”
不管是阿瑭还是阿木都觉得,她原本该存在的位置就是所谓的卑族未来的君后,但是对唐颜夕来说,她的生命正式开始是在遇到阿木以后。
阿木才是她最开始存在的位置。
唐木看着靠在自己胸前低着的脑袋,她动作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像一只依赖着主人的小动物,可惜他这个主人,从来没有主动抱过她。
没有回抱,只是将手搭在她的脑袋上,一下下地轻抚,唐木对唐颜夕最亲昵的动作,也只有这个了。
唐颜夕从唐木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头顶的月光早已经被乌云掩盖,饶是这样,在步出主院的时候,她还是第一眼就望见了主阁外道上的那道毓秀独立的身影。
“阿瑭?”轻轻地带着疑惑的声音,显然是疑惑阿瑭为什么没有在小院睡觉反而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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