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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瑭!”唐颜夕惊喜地大呼,明玉房有些郁闷地扭头,眼神在说我这么大一个人杵在你面前为什么你只叫了一个名字?
唐颜夕却没理会他眼底的“哀怨”,再转头,唐木不知何时也已经走到跟前,对着夷皇,单膝跪下,“父皇。”
“木王,这草鬼婆是你府上的人,朕问你,你可是与草鬼婆有所勾结?”夷皇对草鬼婆敏感至极,如今看到唐木和如绒皆护着唐颜夕更是一脸沉骇。
百里瑭见状只道,“夷皇,唐颜夕绝非草鬼婆,还请夷皇明鉴。”
“她亲口承认了那些孤须草和毒虫皆是她所有,这就变相承认她是草鬼婆的事实,朕还要如何明鉴?”
此时两方僵持,唐颜夕也终于找到了缝隙开口,从百里瑭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气哼哼道,“那些东西是我的也不代表我就是什么草鬼婆!我只是中了蛊毒所以才搜集了这些东西想让如绒帮我找到解蛊的办法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唐颜夕一口气说完,不意外地见到夷皇及众人的脸色蓦地一怔,连同如绒在内,显然也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种解释。
更重要的是,她的语气理直气壮得一点不像在说谎!
百里瑭心叹,这人的撒谎技术简直是与日俱增的。
几乎是立刻反应,如绒连忙上前跪下,“父皇,颜夕说的确实,她只是被草鬼婆所害才冒险求助于我,求父皇明鉴。”
“瑢儿……”夷皇看着如绒,脸色依旧僵肃,“你让朕如何相信她的话?”
“我身上中了蛊,已经发作过一次,不信你找个人诊断一下就是了。”唐颜夕说着朝着一众太医一努下巴,“你这里这么多太医,难道连一个能诊断的都没有么?”
唐颜夕这话一出,先才一眼认出孤须草的那名太医顿时走上前来,“皇上,倘若这位姑娘所言非虚,臣愿意为她做个诊断。”
夷皇闻言,脸上似信非信,但看眼下气氛僵着,便干脆摆手,暗卫宿清和一众护卫敛了兵器,那太医走上前来,细细探过唐颜夕伸出的手腕,随即眉头深锁,转向夷皇道,“皇上,这姑娘所言确实不假,她身中这蛊毒,恐怕已有两个月,脉象霸道冲撞,这蛊想必十分霸道。”
“是嗜血蛊。”如绒轻声补充,转向夷皇,低声地说,“我遇到颜夕时她已经身中蛊毒,师傅先前也教过我一些解蛊之法,为了帮颜夕解蛊,我大胆去了琶城取药,这些事……房公子皆可作证。”
夷皇目光转过明玉房,后者连忙颔首,“皇上,确实是公主所说,在下与颜夕也是因此与公主结识。”
听到这里,夷皇的脸色已缓和了不少,但显然还保留了些许怀疑,唐木看一眼躲在百里瑭身后的唐颜夕,默了默,上前道,“不知父皇可还记得月前儿臣强取红珀石一事?”
夷皇闻言挑眉,听唐木接着说,“其实当日颜夕身上的嗜血蛊忽然发作,恰巧公主就在府上,想出用红珀石压制蛊虫的方法,儿臣才会匆忙强要了林仲书的红珀石为颜夕压制蛊毒发作。”
“儿臣和三皇兄都知道父皇厌恶蛊邪之术,所以当日隐瞒真相不敢告诉父皇,还请父皇责罚。”如绒轻声补充,夷皇看她依旧跪在地上,再看一眼唐木,好半晌,才终于干咳一声,“天冷地寒,都起来吧。”
如绒闻言眸光微颤,依旧跪在原地,只是仰着脑袋望着夷皇,“父皇不怪儿臣吗?”
“朕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夷皇这样说着,又看一眼唐颜夕,沉声道,“她也是被邪术所害。”
夷皇这么说,就表示信了他们的说法,皇甫擎上前,伸手将如绒从地上扶起身来,“父皇是深明大义之人,皇妹重情重义,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怪你。”
如绒看一眼皇甫擎,又望向夷皇,夷皇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默许了皇甫擎的话,唐颜夕登时眼眸大亮,夷皇又幽幽扫过一眼,“朕姑且信你一回,只是这些东西实在不宜留在宫中。”
“我待会儿就带出宫去。”唐颜夕说着看看夷皇,慢半拍地补充问,“……行么?”
“嗯。”夷皇沉应一声,众人心头的大石总算被暂时搁下,事情就此被暂时揭过,众人散去的时候,只见皇甫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中的一处角落,看着这满院子的人,脸色阴鸷,直到夷皇揭过此事,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如绒送颜夕几人到宫门口,屏退了身旁的宫人,这才有机会对颜夕说一声,“颜夕,谢谢你。”
就在刚才,她是准备承认的,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打算不做抵抗,可是唐颜夕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出来,毫不犹豫地替她扛了下来。
如果没有她,今天肯定不会是这么能够轻易了结的结果。
如绒这声谢谢说得情真,再有什么误会也烟消云散了,唐颜夕眯眼笑了笑,一手捧着那装着毒虫的盅子,一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装作一副怀了宝宝的幸福妈妈状,“这个宝贝到目前为止也总算有那么一丁点的用处。”
再有一些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彼此已经心领神会,唐颜夕冲着如绒眨眨眼,忽然又捧着手上的盅子唏嘘,“不过如绒,这些虫子为什么好像死了?”
“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如绒说,“夷国皇宫自建成一来从来不见蛇蚁虫患,据说是和宫里一处天心泉有关,那儿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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