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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东西听起来是一种感觉，亲眼目睹又是一种感觉。
审讯时菜鸟们就知道，有很多无辜的同胞死在眼前这帮人的手里。心里虽然恨，但始终保持着克制。
随着第一具腐败膨大且残缺的尸体被挖出，战士们心中的恨瞬间拔高了一节。
然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很快越来越多的尸体相继被挖掘出来，有的已经高度腐败，有的已经烂的几乎只剩下遗骨。
空气中满是腐败的恶臭，摆放尸体的地面上土虫肉蛆爬的满眼都是。周围警戒的战士有一个算一个，呼吸越来越粗重。看着被围在中间一边干呕呕吐一边挖掘的俘虏，眼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四组的一名战士抬起枪口，瞄准一个拄铁锹呕吐不止的俘虏就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
短点射声音乍起，俘虏脚边被尸水浸透的泥土四下炸开。
俘虏吓的扔下铁锹双手抱头蹲下，正要喊些求饶的话，就听开枪的战士怒吼：“给老子清理干净！”
“啊？”俘虏看向战士的眼神有些迷茫，周围其他被吓了一跳的俘虏也有些发傻。
“把你特么的吐的屎，给老子清理干净！”战士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
俘虏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吐在了一节露着大腿骨的腐肉上。
看了眼战士狰狞的面孔和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俘虏一句废话不敢说，强憋着恶心感把腐肉上的呕吐物捧到旁边。
连捧了两把，胃里猛地一抽，腮帮子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可硬是没敢往外吐。坚持了几秒，胃里的痉挛劲儿过去后，一仰脖又给咽了回去。
他是忍住了，可旁边几个本就反胃到不行的俘虏彻底忍不住了，一个个不敢往脚边儿吐，闷头冲到稍远些的草地上张嘴直喷。
一时间空气里除了腐肉的味道，又添满了呕吐物的酸臭气。
菜鸟们虽然是菜鸟，但训练中没少受烂肠子加腐肉的洗礼。尽管同样反胃，但眼前的场面完全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一个个端着枪站在外围，面无表情眼神喷火的看着呕吐不止的俘虏们。
等一帮人吐得差不多了，李洪亮抬起枪口对着天上搂了一个短点射，随后大吼一声：“给老子继续挖，哪个敢偷懒，老子就把他就地埋了！”
杀意满满的吼声，吓的一帮俘虏赶紧回到坑里继续清理，有两个打算寻机会钻林子的也急忙熄了心思。
因为他们察觉到了，周围当兵的正憋着找借口弄死他们呢。就冲一个个眼神中的那股火气，谁要敢跑，铁定被子弹打成筛子。
二十二名俘虏两班倒，早晨五点多的时候，共挖掘出大致完整的尸体五十七具，零散的碎骨无数。
等天光放亮后，战士们看着俘虏们将翻出来的土仔细过了一遍，争取一节小指骨也不遗漏的尽量将遗骸凑完整。
而后在光线良好的情况下对所有骸骨环境被俘人员以及其它物证进行了拍照。
一切完成后，筋疲力竭到几乎虚脱的俘虏们还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结果刘毅又安排战士们对所有人进行第二次问询。
原因是此时距离第一次问询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而且每个人都处于精神萎靡的状态。如果有人在之前的问询中存在隐瞒和谎言，这时候进行二次问询，很容易漏出破绽。
当然，这需要一定的问询技巧。
菜鸟们的技巧肯定是不足的，但他们刚刚见识了山坳那边的惨像，心里憋着火，相比于前次问询，压迫力方面肯定更足。
事实上也却是如此，二次问询开始后，战士们的克制力明显下降，甚至因为俘虏言语含糊，五组的一名战士直接开枪蹦掉了对方一只耳朵。
刘毅不但没有批评那名战士，反倒对他的行为大加鼓励，同时告诉其他人：“你们不是警察，没有什么禁止刑讯逼供的狗屁规矩。我们是优待俘虏，但是！我们优待的是愿意配合的俘虏。
对于死硬分子，完全可以在对方试图逃跑的时候，合理合法的击毙他！”
如果说被崩掉耳朵的那个家伙，发出的惨叫给了其它俘虏足够的压迫力，那刘毅的话就是一道刺骨的寒流，冰的俘虏们从内而外的打起了冷颤。
然而让他们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刘毅环视了一圈儿，不满的再次开腔儿：“都窝在一起能审出个屁呀，刑讯课都学什么了？
把人给我带开了，村子里没地方就去林子里。保证他们无法窜供，也无法互相监督。”
村子里机房和供电线路附近严禁俘虏接近，一部分房子暂时安置着人质，还有两间用来控制女人。剩下的地方，同时审讯二十多名俘虏，确实非常局促。
而战士们的心态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最初时把俘虏凑到一起，是为了一旦有突发情况容易控制。现在他们的信心已经初步建立了起来，几乎没人再担心单拎俘虏时会出意外。
最多对方想跑时直接击毙，反正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拖出去枪毙几个来回都不冤枉。
战士们有了信心也有了决心，俘虏们更有自觉。
如果刚被俘的时候，刘毅敢让人一对一的把人拎进树林里，绝对有人想逃，甚至会想着反杀夺枪，而且还不会是一个两个。
但是现在，所有俘虏都感受到了眼前这帮大兵身上浓厚到无法化开的杀意。
他们非常清楚，但凡敢做出点儿出格的举动，甚至是让人产生误会的行为，对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击毙自己。
“教官，你……”所有人散开后，刘水琴站在刘毅身边小声开口。
“怎么了？”刘毅问她。
“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刘水琴抿了抿嘴唇，鼓足了勇气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违反军纪了。”
“是吗？”刘毅有些意外的反问。
“是！”刘水琴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带着些倔强的说：“现在不是战时情况，我们不能刑讯逼供。而且，而且……我们更不能假借俘虏逃跑的名义击毙他们。”
“呵~”刘毅忍不住笑了，正琢磨怎么跟眼前这个单纯的姑娘解释呢，一旁的狸猫忍不住哈哈笑着说：“傻呀你，他说他的，你做你的。”
“啊？”刘水琴一下半下没明白过来，站那反应了两秒，一双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