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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在夜色中行驶,速度刚提起来,托尼听到车底“吧”的一声轻响,奇怪的问:“什么声音?”
“支臂胶套碎了吧,也可能是减震器与毛病了……等这趟走完找地方修修。”肖辰阳单手扶着方向盘不是很在意。
“特奶奶的,一天到晚低调低调的。出门开废铁,喝酒洗澡也特么指定地方。活得跟坐牢似的。”托尼郁闷的直骂。
“安全第一,被人盯上了有命挣钱没命花。”肖辰阳劝道。
“不花我挣钱干鸡毛,放卡里下崽啊?”道理托尼都懂,可就是心里憋屈。
“攒着呗,等你混到敏老板那种层次就没人管你了。”肖辰阳开了句玩笑。
“算了吧……到他那岁数,找个姑娘都得顶两片药,还有什么意思。”托尼撇了撇嘴。
“真的假的?”肖辰阳瞬间来了兴致。
“别…没!没有啊,我瞎说的!”托尼吓了一跳,赶紧摆手。
肖辰阳哈哈一笑,不再接茬专心开车。
托尼悄悄咧了咧嘴,庆幸得亏老肖不是爱嚼舌头的人,不然刚那话要传到老板耳朵里,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老板说的对,越是得意的时候就越要谨言慎行,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车队沿着十三号公路走了一段,右转上了通往瑞市口岸的国道。
后面跟着的刘毅三人看着定位信息有些犯合计,这个点儿海关已经闭关了,难道这帮人是想走便道私运?
可走便道的话,单人或几人步行悄悄往来还有机会,这么开着车拉着货大张旗鼓的走,就算搞定了这面的军警,当咱们那边儿的卡点和巡逻武警是摆设吗?
就在三人想不出个头绪的时候,屏幕上的光点左转,但定位地图上那个位置并没有路。
几分钟以后,猎犬驾车抵达转弯处,一条很新的双车道板油马路出现在眼前,路口处的路牌是本地语和汉语双语的,显示前方是一个叫雷山景区的地方。
马路明显新修成不久,这里与我们虽然只是一江之隔,但毕竟是境外,所以定位地图没有及时更新。
猎犬没有犹豫,打方向踩油门追了上去。
沿着马路向东北方向行驶了大约七八公里,雷山景区大标识牌在路边闪过。过了景区继续向前,板油路很快到了尽头,变成了碎石和杂草丛生的野路。
四下黑漆漆的一片,行驶的路又没有标识。刘毅展开地图参照周围的山形,才确定了眼下的位置。如果沿着现在的方向一直向东北继续行驶,再有三公里左右就会进入我国的西芒乡境内。
重要的是,从这条野路直插过去,肯定会避过边检卡点。
借着手电光仔细看了下周边地形图,刘毅属实是有些挠头。两国边境线的接壤范围实在是太大,而且超过六成的区域都不通路的无人区。
其间山林河道交错,边防除沿着国境线砌起高墙,不然任何一点都能成为过境的通道。
虽然卢纶上可以通过痕迹和陆空监控防止偷渡,但两国民间往来频繁,村寨之间嫁女儿娶媳妇,或是有其他亲属关系的比比皆是。
总不能真的禁止百姓窜亲戚或赶集买点东西时,放着隔个山头或穿条小河的近路不走,非绕一大圈儿走正规手续出入境吧。
遇到穿山过往的山民,别说对面的军警,就算是咱们这边的巡逻武警,也只能是批评教育或警告一番。
刘毅脑子里瞎琢磨的时候,车辆临近了两国边境线。因为远离口岸,周围也没什么村寨,所以不见了铁丝隔离网。
向左看去,冷色的天光下只有山峦林木的墨影,要不是参照着地图,谁知道这片林莽居然被一条看不见的线隔开,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国家。
“这尼玛,随便走几步不就过境了。”猎犬扶着方向盘紧皱眉头。
“是啊,不怪边检在瑞市到内陆做了三道检查线,单靠边境根本没法有效控制。”狸猫附和。
“停了!”刘毅示意了下手里的电子地图,上面代表目标的光点已经停住不动了。
猎犬估算了下距离,驾车又往前开了一公里左右,踩刹车停住。刘毅和狸猫随即下车,顺着几乎被杂草藤蔓完全淹没的野路继续向前。
两公里外,艾梭下车后一点没有偷运禁货的紧张,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都利索点,卸货啦!”
其实不用艾梭吆喝,几辆车停稳后,除了托尼和肖辰阳在车里没动弹,其他人全都凑到两辆微型面包车旁干活。
十来个人卸三十几个桶,几分钟的功夫就全都堆到路边。
艾梭冲四个开车的司机摆了摆手,然后走到打开门但没下车的托尼身边,抬手拍了拍车顶:“托尼哥~到站了,劳驾下来吧。”
“这特么哪儿啊,荒山野岭的。”托尼抽着冷气慢慢挪出伤腿,钻出车厢后左右看了看,一副心里没底的模样。
“呵,不知道了吧,咱们现在已经进华国的地盘了。”艾梭神情得意。
“已经过境了?”托尼吃惊的四下打量,而后转头看向肖辰阳。
肖辰阳怂了怂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艾梭也不解释,冲身边的小弟示意了下肖辰阳开的车。小弟随即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跟着其余四辆车往林子里开。
艾梭则掏出手机,左右看了看,奔着右侧高处走去。
“这…干嘛去呀?”托尼纳闷的问艾梭。
艾梭脚步不停,台昂插了一句:“一会儿那边的人过来接,不能让他们看到咱们的车和车牌。”
“这鬼地方,手机有信号吗?”托尼掏出手机解锁,看了眼屏幕上的显示“x”的信号图标。
“这里肯定没有,高处勉强能收到一点儿。打电话不行,但短信能发出去。”台昂解释。
“卧槽,发短信?别被华国公安给锁住。”托尼吓了一跳。
“你当华国公安是神啊。”台昂不在意的笑了,示意了下托尼手里的手机:“你知道就边境这一片地方,只做生意的就有多少人用手机联系业务。
我随便发条短信,他凭什么锁定我?”
托尼冷静下来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正要夸赞两句,肖辰阳忽然拽了他一下,同时视线看向西面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