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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切照旧,直到第三天,一切才开始发生变化。
远处所有的景象开始像坍塌一样,先是碎裂,而后消失。
洛笙和林初晓看着眼前的一切,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林初晓只是愣愣的,却没有说话,好像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
洛笙的脑海里,无奚的那句话不停地在重复:杀了那个小姑娘,就能通过第三关的考验。生死关即为一生一死。
生死关即为一生一死,再晚谁都活不了……
那句话不停地重复着,远方的修罗神殿破碎消失了,那座小岛破碎消失了,很快就要蔓延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了。
洛笙一直压抑着的血煞之气越来越强烈,他的双眸渐渐变得通红,霁痕剑自指尖延伸,林初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刺入了他的心脏。
她抬眸,看见洛笙手里正握着那把贯穿她心脏的剑。
他的眼里似有不忍,血顺着霁痕剑一点一点流到洛笙的掌心。
前方的一切就像被人按了减速的键,崩塌的速度变慢了,消失的速度也变慢了,可是还在继续……
林初晓看着霁痕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崩塌的一切来到了洛笙的眼前,洛笙手腕用力,剑从林初晓的背后透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她的整个胸襟。
洛笙颤抖着抽出霁痕剑,林初晓在他的注视下向后倒去。
眼前的一切轰然崩塌,天地间仿佛被人拉去了灯,在一刹那黑的彻底,又在一刹那重现光明。
洛笙还是站在修罗神殿里,无奚站在他的面前。
“恭喜,成功通过考验。”无奚双手抱臂,眼睛里笑意盈盈。
洛笙的手还在发抖,他感觉自己的掌心还有温热的液体,那是林初晓的血。他低头看自己的掌心,只是握着霁痕剑,其他什么都没有。
无奚似乎是能知道他的想法,打趣道:“放心,人没事。都是幻象。”
洛笙压下心中的恐惧,那一刻,他真的害怕了。
可是下一秒,无奚的话又让他跌入谷底:“但是那是你内心最深处的选择。你生,她死。”
他说得很轻松,但是却像世间最恶毒的蛇咬中了洛笙的脖子:在死亡来临的最后一刻,在他意识极为清醒的时候,他选择了杀死林初晓来换取一线生机。
“没有对错,第三关考验,谁生谁死都会过关。无非是神设下的幻境,身为人的你暂时看不破而已。”
无奚话不多,却是字字珠心。
当初在浮屠塔的时候,也有相似的幻境,但是那时的洛笙看透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可以把剑捅向自己。可是若一切是真的,若他看不清那是幻境,那他就还是会选择杀了林初晓。
在他清醒理智的时候,他对她的喜欢,远不到为她生、为她死的地步。
洛笙收起霁痕剑,“她呢?”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我在这呢?”林初晓从旁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她心里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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