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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大差不离。”秦洵抱紧他胳膊,脸埋在他肩上,闷着声笑个不停。
“你黏得太紧了。”齐璟这回反应很快,赶在他开口调戏前自行接道,“会不好走路。”
没能逗着他,秦洵无趣地抓抓额发,缠他松了些,只用一手勾在他肘上并行。
他们来时所乘马车不知何时候在了巷口,这个时辰赶回山庄太晚,平州的官家驿馆也不在东郡,马车载着他们投宿了一家客栈,正是去年夏初风波过后,齐璟把秦洵带走“训诫”住了半个月的那一家。
转眼都过去一年多了。
秦洵这个人,自从十岁来了江南便入平州学馆念书,在平州学馆的人缘是差到家了。
他初来乍到时,平州学馆有几个整天咋咋呼呼的熊孩子,见他一介异乡人,长相漂亮得像个小姑娘,看着还身娇体柔易推倒,便有些欺生,朝他推推搡搡嘲笑他“小娘炮”,秦洵眨巴着眼默不做声。
师兄陆锋谨遵母命,尽心尽职地照顾好秦师弟,赶苍蝇似的将几个熊孩子挥走,回头对秦洵拍着胸脯道:“师兄保护你。”
秦洵轻声细气道了谢,模样乖巧招人怜。
哪知刚过午时,那几个熊孩子不知是否午膳吃坏了肚子,拉肚子拉到虚脱,不得已请了下午的学假休在宿房,翌日上午回学室习读时依旧满面菜色,有气无力地瘫在椅上互相抱怨着倒霉。
陆锋正在心下幸灾乐祸欺人遭报,就听邻桌自己师弟故意抬了音量,颇有些张狂:“这都是谁啊,说话抬不起调,要不是看着面熟,我还当今日学馆新来了几个小娘炮。”
陆锋瞠目,心想别吧小祖宗,不会是你干了什么整的人家吧。
熊孩子们显然跟他所见略同,个个气得腰也不酸腿也不疼,冲过来将秦洵连人带案椅围住,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
秦洵做了也没不承认,小身子往比他头高的椅背一靠,吐出“巴豆”二字,笑了笑又补道:“这回是巴豆,下回就不是了,得看我手里恰好有什么,是蛊虫也不一定。知道蛊虫吗?大的似蚕,小的肉眼不可观,悄无声息钻进你身子里,从头到脚四处游走,到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一口一口,咬得你体内密密麻麻都是疮孔,等你死了,验尸的把你剖开,就会看到你的肉像家里嬷嬷用的筛子那样……”
秦洵刻意说得阴森森的,几个咋呼的熊孩子都是纸老虎,哪禁得起这般吓唬,带哭腔喊着“秦微之欺负人”奔出了学室要去告诉先生,可惜因为没罪证,几人又是前科累累的欺侮惯犯,被方老先生当做胡闹,一通训斥赶了回来。
那时陆锋想起母亲先前特意把自己叫去交代了一番,说什么“微之年纪还小,不谙世事,初到江南许是还会有些怕生,你是师兄,要护着他”,再觑着身旁十岁的漂亮男孩子笑盈盈的神情,心里叫苦这哪是什么人畜无害小白兔啊,他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
秦洵刚来时远离故乡情绪低落,对这里有些抵触,刚好遇上撞枪口的,他就喜欢利用冲突来发泄情绪。
山庄里弟子之间氛围不错,秦洵混得还算可以,他的情绪往往也就发泄在平州学馆里。
学馆里来自大大小小官商平民家的同窗们,欺生的起码占了一半,那年纪的孩子们往往有不小的攀比好胜心思,在几个小霸王起头却吃瘪之后,接二连三有闹腾的小同窗想要证明自己能治住这个不识抬举的异乡人,每每又同样吃瘪,而后愈发激起他们的好胜欲,恶性循环。
故而造就了秦洵在平州学馆极差的人缘,跟他不对盘的一抓一大把,余下还算友好不跟他起冲突的,怕惹麻烦自然也不愿同他太亲近,也就碰到了见个礼不失体统罢了。自从身边照顾个秦师弟,连陆锋的人缘都跟着变差不少。
过去在学馆里,愿意跟秦洵走得近的同窗仅二,一个陆锋,因为是惊鸿山庄的同门,另一个便是楚慎行,也因为是惊鸿山庄的同门,与秦洵是前后脚拜入的山庄。
秦洵和楚慎行之间那点牵扯不清的断袖传闻,当初在平州学馆被人嚼舌好一阵子,直到如今若有人将二者姓名同时提及,都还会不约而同一顿,而后怪异笑起来。
天地良心,去年春夏之际,秦洵也是直到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之时,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跟师兄兼同窗的楚慎行“有一腿”。
那时秦洵坐在自己的桌案后,用合起的折扇支着下巴,白眼朝天思忖了许久,愣是没想明白流言究竟从何而起,他行得正坐得直,心里头还揣着一个远在长安的齐情郎,哪会对楚慎行产生什么越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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