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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明将棋子随手抛在了通透的棋罐里,“说的也对。”
他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却是牵回一个身高尚不及他膝盖的小团子。
在快要进到内殿,祁让想着怎么让人死的轻松一点时,小团子却扯住了他的衣角,无知无畏的问,“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孤单吗?”
执明神君活的年岁连他自己数不清,这倒是第一次被人问及孤不孤单。
正看着他尚未说什么,就见他又困惑的问道:
“我夜里若不和阿娘住在一起,就会害怕的,所以我可不可以和师尊住在一起?”
原来不过是还年幼的分不清词义。
祁让淡淡转过了眸子,“害怕是害怕,孤单是孤单,它们不是一个意思。”
“啊。”
小凤离应了一声,又小声的嘀咕着,
“一个孤单的人为什么不会害怕呢?”
他说着抱紧了祁让的小腿,浑身裹在亮闪闪的挂满金饰的狐裘中,配着肥嘟嘟的肉脸,看起来实在有些
“师尊好厉害,爹爹说,等长成男子汉就不会害怕一个人了。”
祁让扯了扯嘴角,终于没忍住把他拎起来丢给了一旁的侍女,“去给他换身衣服,丑死了!”
若论自恋,凤族说是第一,便没人敢说第二,美丑二字对他们来说和生命也没什么区别。
因此就连在和父亲分开时也没有哭泣的糯米团子,此刻收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沉痛打击后,瞬间涌出了泪花。
小孩子的哭声响在昆仑殿内,青衍看着又走回来的祁让,没有问他为什么将人留下,而是将被让出的最后一颗黑子落下,淡淡的说道:
“你不该让步的。”
黑子如龙蜿蜒成势,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白子已被团团困住,只余一息尚存。
等到后来的祁让自以为运筹帷幄算好了一切,却被失去神智的某人捅了一剑的刹那,才懂得青衍那时的话并不是劝慰,而是警告。
而此刻的他,只是并不在意的又下了一子,
“你该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认输。”
小凤离就此在昆仑山上住下,祁让从不给他上课,也不注意他的起居,只扔给了他几本基础心法,并以七天为一周期的按古法抑制他体内魔种的生长。
或许是因为太早的离开父母,缺少安全感的缘故,即便祁让对他冷淡,他也喜欢有事没事的就凑到祁让面前。
知道祁让不喜欢他打扰,便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本成年仙子看起来都费劲的心法在一旁安静读着。
不得不说,在脱去那一身晃瞎人眼的装扮后,年幼时的凤离软软糯糯又喜欢撒娇,很快就捕获了昆仑山内老老少少的一颗姨母心。
就连时常来昆仑做客的青衍上神,也不可避免的喜欢时不时逗弄他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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