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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沿,神色淡淡,看着一旁案几升腾着热气的药碗不发一言。
裴舟则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痴痴望着她,目光炙热到似是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中。
见她不语,不禁慢慢挪动手,往被子外伸去,手刚触到她有些冰凉的手指,竟猝不及防被她挥开。
许是扯动了伤口,他立即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岑锦年方才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了,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她便下意识挥开了。
听见动静,赶忙朝他看去,只见他疼得额上都沁出了冷汗,心中顿时多了几抹紧张,赶忙问道:“你没事吧。”要是因为她而将伤口扯开,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裴舟见她眉眼终于浮现出急色,以为她在担心他,心中的苦闷终于有了些许缓解,轻声道:“我没事。”脸上多了点笑意。
许是这几日饮水不足,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一般,有些难听,因着虚弱,听着还有些有气无力的。
见他似乎没什么大事,岑锦年便也松了口气,见一旁的药凉得差不多了,端起药碗便要给他喂药。
岑锦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全程专心致志地给他喂药,神色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淡模样。
裴舟同样没有说话,似是在享受着着此刻难得的温和时光。
待一碗药用下,斟酌一番,他才低低出声:“阿年,那日,是我将你阿姐唤来的。”看向岑锦年的目光中带了些许探寻和小心翼翼。
见他主动提起此事,岑锦年脸色顿时滞了一下,沉默片刻,才敛了敛眼睫,低声道:“我知晓。”
“当年之事,是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岑锦年就已经别开了脸,冷声道:“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你现在刚醒过来,需要歇息。”
话罢,便不理会他的欲言又止,端起药碗便道:“你先歇着,我不打扰了。”
随即干脆地转身出去,不给他半点挽留的机会。
裴舟见她这般反应,脸色又多了几分苍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目光晦暗。
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提起此事,她便这般不想同他多待,他明明是想,将过往那些事情摊开了同她说清。
兴许说清了亦无用,可若一直避而不谈,这道刺便会永远停留在他们二人之间,难以消除。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沮丧想道:或许,他如今所做的还不够吧。
岑锦年行至殿门外,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冷漠,手中端着的木盘也扣得极紧,手背上隆起清晰的青筋。
她站定在门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似是只有这般,才能控制住自己要同他争吵的怒意。
若不是碍着他伤势未好,不能刺激他,兴许她会忍不住想要同他对峙。
岑锦年将自己的心绪稍微平静下来后,便将手中的药碗交给了一旁的侍女,而后二话不说便去了隔壁的耳房。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管裴舟如何费尽心思想同她多说几句话,岑锦年依旧保持着冷淡的态度,甚至比来行宫前还要冷。
原以为经过这番,不说他们能立即冰释前嫌,但他们之间的相处大概率会好上一些,不曾想,竟弄成了这般。
他倒是有心想同她沟通,可她却一味地避开,心中不免更加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