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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师被绑在了椅子上, 动弹不得。
人都是怕死的，一落到意意他们的手里，他的艺术家气质荡然无存, 头发胡子乱糟糟的, 就像个流浪汉似的。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拜托你们放过我吧, 无论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都告诉你们, 只要你们能放过我。”
熊大力讥讽，“你们艺术家不应该都是清高的吗？亏你还是个大师呢, 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夏老师被他这话气的, 胡子抖动的厉害。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到底没有说出什么狠话出来。
龚凯阳只有一个问题, 他指向身边的雕塑, “像这样的雕塑, 你们一共制造了多少个？”
夏老师沉默了一瞬, 大概是知道自己罪恶滔天, 他问：“我如实交代了, 你们真的会放过我吗？”
龚凯阳：“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他又道, “你不肯说也没多大的关系, 我可以去问你的同伙。”
“我说我说, ”夏老师说，“地下室还有六七十座半成品。”
“这里还有地下室吗？”辛白说。
他们住了那么久, 竟然没有发现，这入口藏得够隐蔽的。
意意只觉得毛骨悚然，光是半成品就有五六十, 那失败的作品又有多少呢。
死在夏老师他们手里的人，人数上绝对是超过一百的。
而意意他们，每日相当于在坟堆上睡觉了。
地下室里的尸体造型各异，睁着一双眼睛，无声的凝视着他们，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就在这时，意意的手被秦湛握住，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传递给了她，驱散了她心底的那点寒冷。
意意问，“你们真的觉得那是艺术吗？”
“当然，我们做的多逼真啊，”聊起那些雕塑，夏老师的眼中多了些异样的神采，“怪诞扭曲，这就是末世的真实写照。我们通过艺术的手法，完全把它给复原呈现了出来。这搁在以前，是能获得大奖的。”
“搁在以前，你们早就被抓进监狱了。”意意反驳道。
夏老师笑了笑，“你也说了，时代不同了。那些人迟早会死在丧尸的手里，不如在这栋房子里，永恒的活着，这样不是更有意义吗？”
意意知道，坐在眼前的就是一个疯子。
她也不想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意义在哪里了？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他们的。
“我都说了，你们能放过我了吗？”
龚凯阳点点头，“当然能放过你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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