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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盐政,李嘉就是一个字——盐引。
另外的话,就是简政放权,削弱中间环节,控制豪商,使得盐价低廉,从而让百姓的生活水平提升。
既然无法让百姓手中的钱财更多,那么就让他们日常的物价耗费更低,而盐,就足以承担这种重任。
在所有的产品中,盐是最廉价,也是最令人在意的奢侈品,安抚人心的一剂良药。
皇帝带在青州不过月余,在济州山东知府衙门,就搬迁到了青州,其他的转运使,通判,巡检司,军都司,也通通搬运过来。
莱州湾盐场,也初步卖出了所有的盐引,获利三十万贯,这比往年少了些许,但为了百姓,这般让利也是值得的。
李嘉盐业改革的决心倒是颇为坚定,他也尝到了盐引的甜头。
于是,他辗转北上,来到了河北府,沧州,渤海之滨,西海岸。
这里也是盐场众多,河北府数百万百姓所食之盐皆由而出,由于位置更好,产出更多,所以沧州的盐场,贩卖盐引,获利五十万贯。
逛了两个地界,八十万贯到手了。
而要知道,前几年的北宋时期,年入赋税顶多八百万贯,少时只有五六百万贯,两地的盐引,就占据了其十分之一。
而,天下最大的盐场,就在于淮海地区的淮盐,起码也是莱州湾的十几倍,供应着整个河南府,江南地区,近千万人口。
李嘉不由得万分期待。
走走停停,河北府溜达一圈,宣示皇帝的权威后,李嘉就过了黄河,来到了河中府,解池。
这里是北方最大的池盐,解池所在,方圆一百三十平方公里,与俄罗斯库楚克盐湖、美国犹它州大盐湖并列为世界三大盐湖。
解池位于中条山的北麓,面对黄河由北向东的转弯处,东西长约30公里,南北宽约3~5公里,夏季气温高,夏季南风使解池的盐水加速蒸发,凝结成盐。
其含盐量,是普通海水的六倍,换句话说,哪怕是卤水,也只是解池一半的含盐量。
其风干凝盐,更是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直是封建王朝的钱袋子。
所以对于解池的掌控,唐朝一直在心。
与海盐不同,解池的管理,一直是民制,民运,民销,朝廷的作用,就是收税。
产盐者为大户,销盐者为盐商,实行由生产到运输的一体化经营。
产盐大户通过官府的许可,取得生产制造食盐的的专利权,获得利益,而像治畦、修池、补渠等相关事宜,则由制盐的畦户来承担。
浇晒食盐者,每年必须向国家交纳定额的盐租,呼之为盐课。
种田者交粮,晒盐者,自然是交盐了。
不过,随着安史之后财政困难,第五琦,刘晏进行改革,施行榷盐制,盐的销售,运作,都由朝廷主持。
由此,盐价,从每斤一钱,暴涨到每斤三十七钱,涨了三十多倍,而在唐太宗时期,每石盐,也才二十钱。
由于盐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所以盐价的上涨势必会加重百姓的经济负担,其时,“盐估益贵,商人乘时射利,远乡贫民困于高估,至有淡食者。巡吏既多,官冗伤财,当是病之。其后军费日增,盐价寖贵,有以谷数斗易盐一升者。”
盐价贵,自然私盐贩子越来越多,黄巢就是这种情况下起来了。
望着一片红色的盐田,李嘉注目而视,这种天然的盐湖,容易控制,耗费也小,真是上天赐予的最大礼物。
“解池之地,年产湖盐百万石,河东,关中,皆因而食之,一日不到,百姓食之无味。”
两池榷盐使站立在一旁,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对于解池的管理,早就脱离了地方衙门,朝廷设置两池榷盐使,专门管理盐业,而两池,指的就是解县和安邑的盐池,其中的看重,可见一斑。
“百万石吗?”李嘉目视这宽阔无垠的湖面,红色荡漾的盐田,不由得感慨道:“岂止是关中之民食用解盐,就连洛阳,河南府,也得食用解盐。”
解池的产量让李嘉感到有些惊讶,这数目虽然看上去不错,但比之海盐,也并没有大到哪里去,如果按照盐引,也不过百万贯罢了。
不过,解池的情况比较复杂,所谓的民制,其实就是大户豪商,一个个家财万贯,比瘦骨嶙峋的盐户难对付多了。
盐田在他们手里,而朝廷不过是收盐,贩卖,朝廷给的价格低,这些人自然不干。
唐宣宗时,甚至将解池玩起来,扎藩篱,但依旧阻止不了私盐的泛滥。
百万石的产量,完全配不上解池的身份,这可是供应河东,河南,关中,甚至河北地区的大盐池,这点产量怎么够?
所以,这些大户基本上都在贩卖私盐。
“你也阻拦不了?”李嘉凝神问道。
“陛下,乱世以来,朝廷大乱,这些大户豪商,不仅自己产盐,也能自己卖盐,家家户户都有壮丁,少者数十,多者上百。”
两池榷盐使无奈地苦笑道:“上百家联手,等闲万人都可拉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我等又怎能为敌?”
听到这番解释,李嘉大怒。
有钱又有人,豪商果然是朝廷大敌,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个沈万三这般的人物在,其威胁该是何般。
但在李嘉的心中,解池乃是朝廷的要害,万不可脱离掌控。
要知道,这些豪商们若是聚兵,可轻易夺下河中府,河中府一下,蒲津关大开,关中也就失陷了,当初唐高祖李渊就是这般入了关中。
“河中府有多少兵马?”李嘉皱着眉头问道。
“七县,约莫万人。”
“不够!”李嘉面色阴沉。
他心想,如今我身边只有三千铁骑,不擅长守城,况且,这河东县怕是早就被他们收买妥当,他们若是知晓我的打算施行盐引制度,到时候一个清君侧,就完了。
不过,我从河北到河中府,这些人怕是早就知晓了我的心思。
他不惮用最坏的心思考虑,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河中府,竟然一刻也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