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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逾揶揄她：“说不定你借到的还没人家自己买的好呢。”
“切，”陆心心刷着手机，“我只要你好看就行了，管别人干嘛。”
时逾现在还不出名，陆心心帮他借衣服，动用的是自己的人脉。时逾当然也有西装，但是这是他的第一次红毯，陆心心虽然嘴上说“没指望你拿奖”，心里却格外重视。她最后借到的是一件高奢品牌送过来的当季高定，本来是借给另外一个跟时逾差不多身高的明星的，结果人家试过效果不好，当场不要了。
陆心心听说之后，立马打电话找人转圜，把林小舟给她画过的饼又给品牌方大画特画了一遍，在衣服送过来的当天就让时逾试过，确认过没问题，才松了口气：“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时逾看了一眼镜子：“又没多少人会看我。”
“输人不输阵嘛，”陆心心替他理了理头发，“这是你第一次红毯，下次再走，所有人一定都只看得到你。”
“那我希望他们更喜欢我的电影。”时逾小心地端坐在陆心心旁边，“毕竟我还有这张脸，但是如果电影烂的话就只有这张脸了。”
陆心心一琢磨：“我怎么觉得你在自己夸自己呢。”
“被你发现了。”
庄褚昨天过来的时候，经过长途奔波脸上还有点倦色，今天早上起来却精神饱满，完全看不出来前几天还熬过一次没完没了的大夜。林小舟知道他本来就学业繁重，为了参加这次电影节肯定还挤过时间，见到他神态不错，还松了口气。
电影节除了影展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是发展电影贸易提供平台。林小舟这次过来肯定要谈海外发行权，他从昨天到今天，在柏林也见到了几个以前的熟人，只不过对方的态度都不太热络。这虽然在林小舟的意料之内，但是倾注了心血的电影得到了这个待遇，他肯定也憋着一口气，就等着电影首映之后的反馈了。
但是在这之前，他们还是要参加开幕式的。
柏林电影节上大多都是外国面孔，一整个剧组走过去的时候也没得到多少关注。他们组里最出名的也就是林小舟，不过他以前是拍商业电影的，通俗易懂、受众广泛，而电影节的评审标准打着“艺术性”的旗帜，题材越偏、口味越奇特、在国内越过不了审的他们越喜欢。
林小舟的电影一向不符合评委口味，也没自讨没趣带着电影来过，顶多就是当个看客。
风水轮流转，终于也轮到他靠着小众题材、难以过审的内容来打动评委了。
不过两位主演加一位女配，还是靠着漂亮的亚洲面孔谋杀了旁边的摄像师不少菲林的。
陆心心偏走巧路，给时逾借的是一件极难驾驭的花色西装。她拿到手的时候就知道了为什么那位明星会把它退回来，因为身材、脸、姿态稍微有一点瑕疵，就太容易变成小丑了。
好在时逾本身脸好条件硬，近些日子为了拍古装剧特意减脂到了一定程度，他人又高，比例完美，修身的西装上摆窄窄地落在腰线，更衬托出一双长腿的漂亮比例。花色的西装被他美得锋利的眉眼压得恰到好处，不显得轻浮，反而更显俊秀。
苏佳提着自己镶满碎钻的裙子，觉得自己裙子上的亮光不是来自摄像师的闪光灯和太阳，而是来自身边的两个根本挡不住光芒的演员。她低声说：“诸位，林导，我觉得如果电影实在叫好不叫座赚不了钱，可以把两个主演卖去品牌秀场，让他们当模特填补亏空。”
整个剧组一起笑起来。时逾和一身银灰色经典款的庄褚站在一起，宛然两块完美的人形立牌。
时逾见到庄褚这身西装的时候，忽然回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个梦。那个时候他刚从清城试镜回来，剧本还没改动成后来那样，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上辈子和庄褚说话的那次红毯。
那次红毯上，庄褚穿的，好像就是这样的一身银灰色，像是月光洒了满身。当时他也确实是寂寂长夜里唯一的月亮，万人拥簇、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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