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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成这样也没事儿,不管是想买回去当妾室的人,还是想买到烟花柳巷的人,只要他们愿意要,我定当尽力为你除去伤疤,或许也不必除了,不是正有人喜欢这样的白璧微瑕嘛。”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用那种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的眼神,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赤·裸·裸的威胁,偏偏还是寒英最为恐惧的,因为当初险些被牙婆子发卖的她,最知道其中的羞辱与痛苦。
“公子别……别……我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您饶过我这一回吧。”寒英恐惧到了极点,不住的摇着头,此时的她,就是被豺狼虎豹衔在嘴里的肉,毫无反手的余地。
她流下来的鲜血淌到谢弥山的手上,他却毫不在意,反倒露出几分笑意,温声问她:“现在,能说了吗?”
寒英不住的点头,既是惊惧、又是愧疚的开口:“昨夜夫人压根不曾回来,是小公子来过一趟,将夫人惯用的物件尽数拿走了,他们昨晚就离了京城,要往江南去,说……说是先坐马车,等离远了再坐船,还命奴婢尽量拖住您,让他们尽量走远些。”
话音落下,她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终于恸哭出声,哭自己的懦弱,哭自己对做出承诺的背叛。
“就这些吗?”谢弥山又问。
“奴婢只知道这些,别的便一概不知了。”寒英咬着牙,打算再赌一把,赌谢弥山会不会就此相信她,她手中还有一封给老夫人的信,她不知那信中说了什么,也不知是否会暴露谢枕石二人的行踪,所以她尽量不要交出去。
“呵!倒是白费功夫了。”谢弥山冷笑着直起身子,朝侍从伸了伸手,等侍从递上方帕后,他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先将人压下去吧,把伤口包扎好,来日兴许还有用途。”
说着,他渐渐走远了,寒英暗松了一口气,被人半拖着离开了屋子。
侍从快步追上谢弥山,又问:“公子,既然那侍女说小公子要离远了再坐船,那咱们要不要将在京城渡口
的人叫回来,去周边地方的渡口找找?”
“不必,既然已经过了一夜时间,说不定早已坐船离开了,不过这也不打紧,反正他们最终是要去江南的,在江南将人找到也是一样的。”
谢弥山思索着,良久之后又道:“你待会儿叫周安过来,我打算让他快马加鞭先去江南,左右他以前去过,对那儿理应熟悉些,等他打探好消息,我再做打算。”
他有多种打算,想着两人去江南,多半是为了救温止言,而温止言有任何动静,他这边都有消息,所以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搅不出什么大事来。
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不会给他们再进一步的机会。
“那公子您到时去吗?”那下人又问。
“或许吧。”谢弥山并未给出准备的答复,但已经有些松动。
他从前不去,一是因为谢家受人觊觎,二是因为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路途上恐怕会花费许多时间,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他耽误不起,也觉得有些不值当的,但这会儿他倒有些动摇了。
折腾再三,直到了深夜温流萤他们才上了船,坐马车劳累了好几日,总算能好好歇息一番,也算是放心的逃离了京城。
可温流萤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前路已经有了着落,她心里却愈发担心,始终也顺不了口中那口气,胸口发闷的难受,不知是呼吸不到新鲜气儿闷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落屏在一旁侍候着,瞧见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冲她提议:“小姐,要不要到外头透透气?走走说不定回来就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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