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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位熟人,裴珂垂下眼睛,隐藏起眼底的思绪。
能坐到这个位置少不了一些本事,裴珂记得当年自己住在这里时,云寒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平日瞧不起他,讲话总是阴阳怪气,但看他的眼神,又莫名夹杂着一丝嫉妒。
也许是,云寒心底喜欢着宁丞远,但宁丞远对其并不多给关注吧。
宁丞远与自己恋爱过,即便后来自己才知道男人是伪装的,但至少也是有这样一段过往。
后来自己被殷翡关在明岚,宁丞远偶尔也会来观赏那种事,所以综合下来对他关注的确比云寒多很多。
但那时候的自己,没有什么自由,甚至可以说凄惨可怜,这样还要被云寒处处针对,何至于呢?
总之,云寒不是什么善类,裴珂并不喜欢此人。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公司破产欠下巨债,背负高利贷只能卖身给殷翡,那时候他被带到这里,虽然跟宁丞远恋爱过,却什么都不懂,更不知讨好男人的技巧。
殷翡便指派云寒来教他,结果云寒借这个机会夹带私货,让他在那过程中异常难捱,哭出声来,连连哀求。
尊严大概就是在那一天丢失掉,再没找回来过。
头牌果然是头牌,技术高超,即便后来裴珂再怎么学,也学不会那手段。
这样想着,云寒已挺直腰背从裴珂身旁走过,那身上的香水味道裴珂很熟悉。
这里的少爷名义上只是陪酒,会所也只有这一项对外的业务,至于其他层面——少爷跟客人私底下的交易,到时候离开包厢,去客房酒店开个房间,也都跟明岚无关。
所以对外,少爷们都端着一份姿态,地位比他们这些服务生不知高出多少。
“就是我们这里的少爷,也没有说让人随意欺-辱的道理,陪酒就是陪酒,要想逾距做其他事,我们也还是要管的。”云寒盯着欺负裴珂的那名客人,讲话依旧不紧不慢。
“如果是欺负我们的人,是不是对明岚有些意见想借此发泄呢?”
话虽不重,却有气势。
猥-亵裴珂的男人看到这等人物,知道能说话肯定地位不低,咬了咬牙:“我只针对他!是他动手打人!”
“噢?”云寒一点头,“为公平起见,不如调取下监控,看下前因后果,如果他真主动打人,明岚一定给先生一个交代,到时候想怎样都是行的。”
想怎样都行,可也得是占理,那人追着裴珂从厕所出来,将人按在墙上扯坏领口,怎么讲?只怕占不到理反被压一头,落个先发难的罪名。
“是他先打我的!在厕所里!”那男人咬紧牙关。
云寒一斜睨裴珂。
裴珂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我不会平白无故打人,是他先欺辱的我。”
云寒便轻轻勾起笑容,看向那人:“厕所没有监控,您便要乱污蔑我们的人吗?”
说完这句他转瞬板起脸色:“刚才宁总出来的脸色你们也看到了,让他敬重的客人看到乱糟糟的这幕,回来铁定要问责,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他再次看了一眼裴珂,“一楼的人也跑到这里来坏规矩,你们都是怎么做的?”
那男人虽不知道宁丞远长相,但也知道这里归宁家管,一听就开始腿软,已经卸去气势。
看效果达到,云寒客气地跟走到他面前的七楼主管一点头,抬手一遮却用都能听到的声音附耳道:“遣人散开,各自归位,别让这事惹恼宁总,他回来之前不能让他看到走廊有人,他要是生气,我跟他讲清,不是你们的错,是遇到不讲理的客人了。”
还不知道宁丞远是不是真生气,这功劳和人情就敛到自己身上了。
原来云寒权力现在就已经这样大,自作主张就能把事处理掉,举手投足像是明岚管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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