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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
从外表,到性格,都是按照这个无良医生的喜好来的。
她相当于一只有思想的人偶,而这思想也是森鸥外的喜好。但那不重要,因为她只是一个异能,仅此而已。
爱丽丝讨厌太宰治,森鸥外不知道,又或者只是假装不知道。毕竟林太郎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很多,她不是太宰治,她猜不出森欧外的想法。
这份讨厌起源于第一次见面。
太宰治那年十四岁,和别人的十四岁不一样,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拿起路边的石头,割开自己的手腕,看着鲜血顺着苍白纤细的手臂,划过指尖,咽进无声的泥土中,常年的自残让他身上缠满了绷带。
爱丽丝问太宰治他的右眼是不是受伤了。
森鸥外插嘴说没有。
于是爱丽丝就吵着要扯开他的绷带看一看。
然后爱丽丝就消失了。
她是异能,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可以使所有异能消失。
这种消失和林太郎撤去异能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好像真的死去了一样。
爱丽丝以前不理解人类的死亡,但在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明白了。
于是她就讨厌上了太宰治,她不知道这份讨厌从何而来,就好像她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执意要看太宰治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想看清他鸾色的眼睛中,那份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孤独与泥泞。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太宰治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爱丽丝不知道。
因为爱丽丝只是一个异能。
十四岁的太宰治喜欢吃各种各样奇怪的药,只要是森鸥外有的,都会被太宰治想办法弄到手。
森鸥外自己也不知道签了多少份太宰治的病危通知书。终于在有一天太宰治吞了一整盒的安眠药后,他亲自操刀给太宰治洗了胃。
爱丽丝不了解洗胃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后来太宰治再没有用吞药这种方式找过死。
洗完胃后,森鸥外难得放下手头的工作。他坐在太宰治床边的椅子上,抱怨着部下的不信任,抱怨前任首领留下的隐患,甚至抱怨爱丽丝不肯穿新买的裙子。
太宰治躺在床上看着已经快要被翻烂的完全自杀手册,听着森欧外的碎碎念。
几天又几天,几个月又几个月。
阳光洒在有些翻卷的书页上,但太宰治依然坐在黑暗里。
“您真的觉得生命是有意义的吗?”
森鸥外不曾回答。
也许他不曾回答,也许沉默就是森鸥外的答案。
十五岁的太宰治有了一个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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