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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广川恨铁不成钢似的狠狠砸了下手杖,说他是个废物。
亲生儿子变成了这样,即便还有个私生子当备份,他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吧,他看到了我端着的药,问我他药喝了没,我实话实说,没有。
傅广川叹了一口气,叫我走,然后又叫了个佣人来再端药给傅立衡喝。
我匆忙逃离,心如擂鼓,到底是亲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的,我走远了几步后又回头看,看见最后是傅广川自己端了药进去。
他们父子情深,却没一人想到今天丢了亲生骨肉的人可在这。
我女儿被白雅偷走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老宅里的日子照样过,只有傅寅过来问我有没有过消息。
我说没有。
他一边叫我放心,一边安慰我说白雅到这个时候了,想要的无非是钱,如果她联系你了,需要钱,可以再跟我说。
他这样子让我心酸,其实我没告诉他白雅第二天就联系了我,如傅寅所说,她现在就是想要钱回老家养老,她毫无自尊地跟我承认是她输了,她错了,她不该插足别人家庭,不该妄想嫁入豪门,她跟我道歉,说当初她太不知好歹了,冲撞了我,求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
她抛弃自尊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跟我要钱,她手中明明捏着把柄,却依旧这么卑微。
第一回我没有搭理她,沉默地过了几天后,她再打电话来时已经气急败坏了,她说沈安你再不给我钱我就掐死你这个傻子女儿你信不信。
我照样没理,她也知道我女儿是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可惜其他人都不在乎,以她现在的力量,她只能带走一个傻子。
她的筹码只有这个,所以她不能让她死,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白雅藏在哪儿,她还不知情,洋洋得意地给我发照片,照片里是我女儿高烧不退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我忍不住心疼,看了一眼后就立马删除,但还是按照她给我发的照片里的信息推测出了她在哪里,于是我便看到了白雅抱着我女儿去就医的一幕。
她偷偷摸摸,怀里抱着个高烧不断的幼儿,一上来就被人怀疑,孩子是谁的?
白雅直说是她的,一边急着说医生你帮我看看我女儿怎么了,为什么醒不过来。
也许是白雅真情实意的焦急打动了医生,医生没问太多,很快就专业地给我女儿看起病来。
白雅这般小心翼翼,出乎我的意料,再这样拖下去,可能会让傅寅先一步找到她。
我回了白雅消息,说我在傅家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我女儿的地位你更是清楚,我没有钱,你要钱找傅立衡去。
白雅就是等不到傅立衡死,也不敢赌傅立衡会不会真记得她一点真情会留一笔钱给她,才冒险偷走了我的女儿,于是又怎么会听我的去找傅立衡,她走投无路,她被逼绝境。
然后她就把我女儿的存在捅到了媒体。
幸亏媒体还记得她,记得她是差一点就是靠肚子嫁进豪门的白雅,于是对她怀抱里的孩子更加好奇。
记者直接就问,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白雅说,不是,但这个也是傅立衡的孩子。
我女儿头一次以傅家孙女的身份出现在网络新闻上,竟是通过一个外人的嘴。
但还算劲爆,一个傻子,还藏了那么多年,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傅氏又热闹了。
怪不得傅立衡这么多年来身边一个长期的女伴都没有,原来他不是未婚,而是娶进门的妻子生出个傻子女儿后就不能生了。
傻子女儿现在在傅立衡的情人手里,问她为什么会在她那儿,她又支支吾吾。
不过光是一个脑瘫女儿就够媒体热闹,顺带着我也上了一回新闻,这一下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傅家的少奶奶,是那傻子女儿的母亲。
但这件事并没来得及闹得沸沸扬扬,傅广川就及时阻止了事态,这一段时间傅氏家庭丑闻太多,也许是傅氏的公关已经处理出了经验。
而更加重要的是,白雅暴露了她的所在,现在即便是傅广川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了,他十分疲惫地揉了揉鼻根,吩咐赵然把白雅带回来。
赵然问,那小姐呢。
傅广川似乎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小姐是谁,然后又闭上了眼,说,一起吧。
赵然领了命令后就站起身来准备出门,我猛地站起身,对赵然说:“我跟你一起去。”
赵然说:“夫人不必担心,我会把人和小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我坚持,“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赵然面上露出为难,抬眼看着傅广川,傅广川皱了皱眉,摆了下手。
这算是同意的意思了。
我和赵然一起坐上了车子,他开车,我坐在副驾,人去得不多,因为大家都没料到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白雅本就是本着鱼死网破的心才把事情捅到媒体上的,她已经不指望会拿到钱了。
我们到的时候,她在她那间狭小阴暗的出租屋里,拿菜刀抵着我女儿的脖子大吼着叫我们不要过来。
赵然有些为难,皱了皱眉后想带着我转身出去,我有点疑惑,问他:“出去做什么?”
他说:“我有话想对夫人说。”
我装听不懂,“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他着急了:“沈安!”
这时那头“呵呵”地笑出来,赵然的注意力被转移,不再纠结于要跟我出去单独谈话。
白雅抱着我女儿笑,笑得浑身都在发抖,刀口一下下划过我女儿的脸,已经有血丝渗出来。
但我女儿没有醒,更不会哭。
我皱了皱眉,白雅笑得更大声,说:“沈安你是不是想问她为什么没感觉?”她顿了顿,说:“因为她被我喂了安眠药!你们不是经常喂她吃吗,现在她可听话了,一吃就睡,根本醒不过来。”
我的心就跟被人用手掌捏紧了一般,我说:“白雅,你把女儿还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给?”白雅尖叫一声,跟疯了一样,她说:“你能给我什么?你不也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她说得没错,我一下子没了声,赵然这时插了话,说:“白小姐,请你冷静,你要明白,你现在这样做什么意义都没有。”
“意义?”白雅重复赵然的话冷笑,说:“我只要钱,你要是肯出钱,我就把这个傻子还给你们!怎么样?我不要多,只要一百万。”
一百万还不算多吗?我在心里想。
赵然一下子没了话,我早就知道傅广川不可能允许他花钱赎一个傻子,也难怪他一开始不大愿意带我过来。
他说:“白小姐,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谈一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白雅大吼一声,“反正你们不会给钱的,我一开始……就押错了啊……”说着,她的眼泪与手上的动作一齐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