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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b市后,我的生活平静安宁得一如既往,原本我还担心傅寅会追上门来,但从现实来看,他没有。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庆幸,但这样一来,我更能确定,那天晚上,追着我们的车的人的确是他。
他会跟上来的原因我能想到,可为什么后来又放弃,我想跟现在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的原因是一样的。
他可能已经全部知道了……
这个想法让我忐忑不安,所以即便是现在的生活一如往昔,我还是无法进入到曾经的状态中去。
连沈玉都发现了我的不安,问我怎么了。
都让他担心了,我还真是草木皆兵了,傅寅后来没有过来打扰我们,起码说明他是不想破坏我现在的生活的,而我想要的,不正是这样与沈玉相依为命的生活吗。
我让自己调整过状态来,这样一想,我也变得无所畏惧起来,傅寅现在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沈玉是他的孩子的事情,这没办法,沈玉跟他长得很像,一眼就看得出来,何况如果他真的想知道,直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一根沈玉的头发便是。
我无法阻止。
只是我会忍不住想,他在知道他有个孩子时,在知道当年我离开时其实是怀着他的孩子时,他会是什么反应,会高兴吗?还是会生气?
可惜我无从所知,他都那么自觉地不在我面前出现了,我怎么能还做着哪一天也许还能再见他一面的梦。是的,我虽然不想承认,可我内心是知道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思念着他。
这么想通了后,我便大了胆子了,沈玉上幼儿园了,秋天学校里还组织了秋游,我给他做了漂亮好吃的便当,一路上给他拍了好多可爱的照片。
到了这个时候,我越发觉得,我能生下他,真的太好了。
而就在秋天过去后没多久,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傅寅给我的最后一幢房产卖出去了。
其实我知道,在我动傅寅给我的这些房产的脑筋时,他就知道我是回来了的,这么多年,我从未出去工作过,根本不懂得该如何自力更生,而好在,这一路过来,都有沈家和傅家养着,傅寅最后还给了我好大一笔傅家遗产,光是靠着这个,我都能一辈子不工作地活下去。
一开始我还担心会因为贩卖傅氏名下房产而被傅寅发现,都是找的黑中介,被骗去了巨额服务费,到手后的钱只有房产实际价格的十分之一,我原本想如果不是不急,最后一幢房产就先留着不出手,可就在这时,有个人打电话给我说有人看上了我的房子,希望高价买下。
原本还想留给自己养老的,可在听到价格后我还是动心了,最后还是把房子卖了,换成钱存进银行里。
房子卖了后的当天,我高兴地带着沈玉出去吃好吃的,沈玉吃得满嘴流油,还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
我笑着给他擦嘴巴,笑他吃成了个小花猫。
这样轻松愉悦的生活又持续了半年多,日子过得平淡而宁静,逐渐地我自己也失去了危机感,而就在一个平淡无奇的一天,幼儿园的老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沈玉在学校里晕倒了。
我手里的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我急忙赶到了学校,将其送到了医院,其实我早该有提防的,前两天他还在发烧,很没由来的,我以为是春季流行性感冒,给他请了两天假,在家里休息到退烧后,我才让他去学校的。
而到了医院后,他仍在发高烧,嘴唇发白,毫无血色,我心急又自责,我早该知道这不会是发烧这么简单的。
最后医生给出的结果是沈玉得了一种免疫性血液病,药物性治疗奏效很慢而且因人而异,最直接根本的方法便是用第二个孩子的脐带血救他。
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了我能预想到的最坏结果。
结果出来后,医生便问我:“孩子的父亲呢?还有你的孩子是稀有的rh阴性血,这你知道吗?我看了一下您的资料,孩子的血型来源于父亲,如果孩子的父亲在的话,可以先进行血浆置换,可以起到暂时拖延时间的作用。”
我脑袋一片空白,我也是在生了沈玉后才知道原来傅寅是rh阴性血的,我将傅寅调查得那么仔细,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年他的母亲会难产致死。
傅寅的母亲便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最后遗传给了傅寅,然后给了沈玉。
我一直很小心,当年那法国医生便告诉我我的孩子在最初成型时因为不够注意,发育有些迟缓,可能会导致它在某方面有缺陷,我便一直记在心里,在孕后期也是严格地按照医生的嘱咐去对待沈玉,在沈玉成长的这几年里,我也是满是小心地养育他,可我没有想到竟然还是……
我从迷茫痛楚中抬起头来,问医生:“可以先进行血浆置换是吗?”
医生点头,“是的,不过我们医院里库存不多,这个时候号召志愿者可能也会跟不上,而且费用不低,您最好……”
“钱不是问题,”我打断医生的话,我发现到这个时候,我是多么庆幸我手中还有钱,可是光有钱有什么用?它能帮我救回沈玉吗?
“……好、”医生说,“我这就让人在全市范围内发起号召,我们的志愿者血库还是蛮充实的,请您不要担心。”
不管怎么说,先让医生用现有的血给沈玉做了置换,第一次置换后的沈玉醒了过来,我心疼地发现仅仅是过了一夜,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一点可爱的婴儿肥就不见了,沈玉醒来看见我在哭,甚至还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让我不要担心他。
我一下更泪如泉涌。
事到如今还在乎什么,一出病房我便给傅寅打了电话。
这么多年,他的电话我早就熟稔于心,根本没有储存的必要,电话响了几声后才有人接起,还好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在用这个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
“傅寅,是我,”我一出声就忍不住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沈、沈玉他病了,他需要你……”
第二天沈玉便被接回了a市,我知道比起b市,a市要更繁华强大点,自然在医疗也是一样。
但是给出的结果还是一样,我根本不敢跟傅寅站在一起,连上车时都不敢去看他的脸,一直借抱着沈玉逃避他。
傅寅浑身黑沉的听着医生解读检查结果,治疗方案也是与之前的医生给出的一样。
我不敢跟他站在一起,便在门外站着等着,经过一次血浆置换的沈玉很虚弱,一路上一直在睡着。
傅寅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后,便径直走到我的跟前。
我的心随着他一步步走来,一点点下沉。
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想好重逢时要怎么跟他打招呼。
而他站到了我的跟前后,也只是沉默着,想必他也没有想好吧。
我们便这样互相沉默着,我低头看着鞋,不知道他的目光放在哪里。
后来是护士过来,提醒傅寅去抽血,他才应了一声:“好的,麻烦等我一下。”
护士走过去了,他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我立马又低下了头,然后便听到他的声音在我头顶说:“你也在这里等我。”
然后我便看到他的衣角在我视线里消失。
我这才敢松了一口气,双腿发软,只好在门口的长凳上坐下,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最后傅寅还是没法再回来找我,因为只是血浆置换,便需要抽走他一千毫升的鲜血,即便是身强体壮的他,在失去这一千毫升的鲜血后,也只能卧床休息。
是护士过来叫我的,他都为沈玉付出这么多,便乖乖听话去了,一进到病房,便看到他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补液,见我进来,也只是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我看到他这样,一下子心疼得无以言表,便乖乖按照他的指示在他的身边坐下。
我做好了随便他指责的准备,便一副任凭他处置的样子,没想到他只长叹了一口气,用像是无可奈何的语气说:“你还真是……”
说完这句话他便睡了过去,我吓了一跳,急忙叫来医生,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告诉我他这是大量失血加长期疲劳下的昏睡,等明天早上就会醒来。
而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第二天早上沈玉也醒过来了,但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开心,还问我怎么换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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