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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温柔,从不大声说话的徐春燕,为什么会对着衣柜镜子高声叫骂,甚至爆粗口?徐春燕到底在镜子里面看见了什么?
徐春燕的反常举止令兰姨感到不安,按照徐春燕的这种状态,接下来的分娩只怕有些吃力。
兰姨不敢怠慢,连忙跑出卧室,把李建国叫了进来,让李建国帮忙打下手。
李建国跟着兰姨走进卧室的时候,徐春燕依然在骂个不停。
李建国走到床头,握住徐春燕的手,试图安慰徐春燕。
没有想到,徐春燕的骂声突然变成了哭声,她死死盯着衣柜镜子,疯狂地摇晃着脑袋,一边哭一边喊:“别过来!我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徐春燕的脸上露出极其惊恐的表情,两只眼睛鼓得死死的,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李建国也是大惑不解,紧紧握着徐春燕的手:“春燕,你冷静一点!你告诉我,你究竟看见了什么?你在跟谁说话?春燕!”
春燕浑身发抖,哭声都在颤抖:“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春燕絮絮叨叨地哭求着,她的目光也渐渐从衣柜那边,移回床边。
兰姨被春燕的目光吓住了,她赶紧左右看了看,房间里除了李建国,并没有其他人。
就在这哭喊声中,春燕诞下了一个婴孩,然后大叫一声,突然昏死了过去。
兰姨赶紧给婴孩剪断脐带,把婴孩抱起来裹在襁褓里,正准备递给李建国:“恭喜……”
“恭喜”两个字刚刚出口,兰姨便愣住了,她脸色大变,惊讶地发现,怀中的这个新生婴孩,竟然已经死了!
李建国望着兰姨,神色慌张地问:“兰姨,我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我没听见他的哭声?他怎么没有声音?你说话呀!我的孩子怎么了?”
兰姨心情沉重地对李建国说:“你老婆诞下的是一个死胎,请节哀……”
“死胎?!”一听这话,李建国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呆呆地看着兰姨,就像丢了魂似的。
半晌,李建国突然从兰姨手里抢过婴孩,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门,而后便发生了李建国跪在院子里嚎啕大哭那一幕。
听闻兰姨的讲述,我们都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徐春燕的行为举止确实太反常了,从头到尾她到底是在跟谁说话?
大老表问兰姨道:“徐春燕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兰姨说:“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她方才的表现确实很诡异,我建议你们还是请个懂行的人回来看看,我怀疑那间卧室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说着,兰姨站起来,背着包就要离开。
“兰姨!”大老表问兰姨:“这么晚了,又下着雨,你现在就要走吗?等天亮了再走吧,安全一点!”
兰姨摇了摇头:“我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奉劝你们几个年轻后生,也不要踏入那间卧室!”
说完这话,兰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大老表追上去问:“建国付钱给您了吗?”
没想到兰姨直接说:“钱我不要了,就当我今晚没有来过!”
兰姨走得很坚决,看得出来,她是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徐春燕方才的奇怪举动,可能真的把兰姨吓坏了。
兰姨帮人接生几十年,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但是这一次居然被吓得落荒而逃,看样子这件事情真的是很古怪呀!
大老表走回来,对我说:“小天,哥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建国是我哥们,帮帮他吧!你要多少出场费,我这里帮他给!”
三年前我救过大老表,也救过月梅,大老表清楚我的本事,一直对我非常敬佩,今晚李建国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显不正常,所以大老表想请我出马,看看李建国家里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拍了拍大老表的肩膀:“这事儿包我身上!你去把李建国叫进来,我先跟他聊聊,了解一下情况!”
大老表点点头,走到院子中央。
李建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老表蹲在李建国面前,一直开导劝告,前前后后耽搁了近一个钟头,这才把李建国劝回屋子里面,两个人都被冬雨淋得透湿,大老表冻得面红耳赤,一个劲地打着喷嚏。
冬天气温低,淋了雨很容易着凉,我们赶紧搬出屋子里的取暖器,电暖炉之类的东西,全都给大老表和李建国用上,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衣服,折腾了半天。
整个过程,李建国的脸上都没有半点表情,他就像一个木头人,任由我们摆布,但自始至终,他都紧紧抱着怀里的那个死胎。
我伸出手,想要看看那个死胎,李建国突然触电般叫喊起来:“别碰我的孩子!”
“好好好!”我收回手,对李建国说:“我不碰你的孩子,我问你几个问题,怎么样?”
李建国神情木然地点点头。
我喝了口水,问李建国:“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李建国说:“十月怀胎,当然是十个月前怀上的,为了备孕,去年春节过后,我又多待了一个月,确认春燕怀上之后,我才出去工作的!”
我嗯了一声,又问:“在这十月怀胎的过程里面,春燕去医院检查过吗?这十个月时间里,胎儿是不是一切正常?”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说:“我们也不是愚昧无知的农村人,在整个怀孕的过程中,春燕都按照医院规定,准时去镇上的医院做检查,每次春燕都会跟我通电话汇报,从头到尾都没有问题。
前段时间我回来,我还带着春燕去了一趟市医院,做临产之前的最后一次大检查,检查结果也都是正常的!都是正常的!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一切都是正常的,为什么生下来却是一个死胎?为什么?”
说到这里,李建国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看着李建国悲痛欲绝的样子,我们的心里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