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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静一静!”
市主乔君远发声,暂时制止住了这场闹剧。
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此时此刻,再大的矛盾都比不上救回孩子的生命值得重视。
萧辰在一旁拍着手鼓掌叫好,对那女人说道:“我支持你离婚,早离早好。”
女人游走在崩溃边缘的情绪这才止住,恢复理智过后,看着这名可能是儿子唯一救星的男子,恳切期盼道:“但还是请您救救我的孩子,大人犯的错,不能让小孩子来买单。”
萧辰冷漠的瞥了一眼她怀里仍然发狂的男童,说道:“已经没救了,蛊虫已经吞噬掉他九成的生命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女人坚定道。
萧辰说道:“人类在短短几十年的存在过程中,智力、体力、生理机能等一切生命活动,都是以生命力为基础支持。丧失九成的生命力,就算我现在治好他,也没可能如你所愿。”
“他会患上许多种无法逆转的疾病,早衰症、渐冻症、痴呆症,伴随着器官功能快速衰竭。”
“简而言之,即使他今天活下来,也只是个毫无自理能力的摆件,最多再活十年。”
“你希望他能好好活着,这算好好活着么?”
“当然,在这期间他并不会感受到痛苦,因为感受痛苦也是一种能力,他没有。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你需要不厌其烦地照顾他的吃喝拉撒,无微不至地照看着,以免渐冻症晚期,他的舌头无力滑进喉咙,把自己憋得窒息而死,提前结束所剩不多的寿命。”
“你偶尔还需要支付昂贵的费用,把他送进icu续命。”
“我的诊金先不说,这些代价我得和你解释清楚,现在,你是否还愿意求我救活他?”
“愿意!我愿意!”
流着泪的女人几乎没因为考虑占据一秒钟时间,毅然决然。
“只要他自己不会痛苦,我可以接受您说的代价,哪怕多活一天都是好的,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周围人无不为之动容。
很多路人仅是听听萧辰不如何生动的描述以后的日子,都深感恐怖绝望,那得多难熬?他们很想开口劝这位母亲放弃,尽管割舍很难很痛苦。
但,无谓的坚持……又何必呢?
何苦呢?
然而女人不假思索做了看似最不聪明的选择,正是这种大多数人做不到的选择,才最令人肃然起敬。
这就是母爱。
萧辰笑了笑,说道:“你倒是个称职的母亲。”
女人自责道:“我如果称职,孩子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的孩子好得很。”
“什么?”
“我刚才说那些吓人的话,是逗你的。”
围观群众们听了这句话简直想骂人,这么严肃这么紧张的时刻,还逗人家,还有人性?好玩儿么?
但短暂的愤怒过后,群众们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哪里是在逗着玩?显而易见是年轻医生对这位母亲发起的考验,毕竟孩子被害得这么惨,究其根本居然是因为家人嫌弃孩子脑袋笨。
如果不考验一番,今天救活了,谁知道明天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