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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余光？”
“没听出来吗？我在羞辱你。”
萧辰拧开茶杯喝了口热水润嗓子，接着说道：“前面两个病人，我不说你，是你尽管看得不完善，倒也无伤大雅，病人的身子吃完药总归是能见效的。”
“但这张方子你若开了，给病人吃了，就等着掏腰包赔偿吧！”
“少危言耸听！”钟煜倏然起身，指着自己开方子的纸上字迹，不忿道：“我这里面只有一味药会轻微影响到肠炎，引起的腹泻也不会很严重，并不影响治疗风寒！”
萧辰轻轻摇头：“所以我说你没有判断，在这几个人里，你的理论知识学得最好，但并不意味着你的医术最高。”
“肠炎是我说的，而且我也只说有可能，你自己从病人身上判断出肠炎了吗？就这么随随便便放进客观条件里？”
“曹骏！放下扫把，你来为这位先生瞧瞧病！”
突然被点名的扫地童子身体骤然绷紧，默不作声看戏，咋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啥，我地还没扫完呢。”
“留着待会儿再扫，让你来就来，我是老板我说了算！”萧辰吼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钟煜和曹骏完全是两种态度。
对前者不愠不火，对后者极为较真。
然而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温和未见得就是好态度，凶巴巴也不一定就是不放在眼里，倒可能恰恰截然相反。
曹骏放下扫把略显窘迫的走过来，两手摸着自己的屁股。
这是紧张的表现。
“不太好吧？”
“赶紧的别废话！”
“……那好吧。”
这人性子比较软，最后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对着病人的脉搏摸了半晌，又稍稍打量病人的面相和舌苔，最后看了看钟煜，抬起头不太确定地对萧辰说道：“应该不是感冒。”
“别说应该，准确一点，什么病？”萧辰问道。
曹骏说道：“有些情况跟感冒对不上，肠炎也不太对，不过确实是有炎症，所以发着低烧。我觉得是花粉过敏导致的鼻炎。”
萧辰笑了笑：“还有呢？”
“这位先生瘦，是因为老是不好好吃饭，营养跟不上，嘴里还有牙膏味和起床味，估计今天也是没吃早饭，起床洗漱后直接来我们这儿了，所以肚子会叫。”
“我说得对吗？”曹骏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毕竟这些问题，并不能从脉象上下定论。
萧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那位来看病的先生，问道：“他说得对吗？”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确实不爱吃早饭，怎么漱了口嘴里还有味儿吗？”
曹骏安慰道：“我打小鼻子就灵，其实只有一点点味道，一般人闻不到的。”
那人又对坐在面前的钟煜说道：“抱歉啊小大夫，我以为是晚上空调开太低，给自己吹感冒了，没想到是又过敏了，给你谎报军情耽误你判断了哈！”
钟煜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病人这番话某种意义上等于是讽刺。
堂堂名校科班毕业的中医学生，如今更是江南名医的学徒，全套望闻问切下来却是连过敏和感冒都没分清。
这自然不是他的真实水准，确实走神了。
此事若是被自己的老师指出来，他肯定甘心认错，但是被这么个家伙说教，他感觉像是被揪住了小辫子。
很不爽，很恼火。
“你晃我？既然肚子叫是因为没吃早饭饿了，跟肠炎根本就没有关系，你故意把我思路往上面带偏，还说我这方子开了会出医疗事故面临赔偿，存心让我难堪？”
“是在晃你。”萧辰承认得不要太果断。
“若是你自己足够投入，一开始就发觉了，哪怕随口友好的问候一句吃了没，我又怎么晃得着你？”
“你太傲了，我从不认为恃才傲物哪里不好，但你的傲慢已经拉低了你的能力，这就很成问题。”
“所以我决定，从明天起，我不在的时候，由曹骏坐诊，他知识方面可能比你稍有不如，但态度比你强了太多。”
“而你，接过他的活儿，明天开始医馆的地由你来扫，直到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为止。当然，如果不服我这么安排，大门开着，你随时可以走人，或者干脆明天就不来了，我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