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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的方向已经有了，按照这个方向往下查，真相与否，还会远吗？”
萧辰字字清晰的说道，平静中尽显信心与笃定。
乔君远剑眉紧锁，回道：“不是信不过你，我父亲对你的医术都推崇备至，你又在我父亲都不太懂的蛊术上颇有造诣，换别人说这些我会审慎，你绝对不一样。”
“只是……事情实在太难以置信了些，江北的天阳药业，用老话说那就是皇商啊，有什么想不开，要去赚杀头的黑心钱？”
这时旁边的郑小林鼓起勇气，向这位灭了整个江陵地下圈子的官方大人物大胆进言，道：“清清白白的钱赚得再多，也不如昧着良心的钱来得轻松。”
乔君远绕有深意地看着这小子一眼，说道：“你很有心得嘛！”
郑小林缩了缩脖子，知道大人物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家以前赚的钱也不干净。
萧辰出言替徒弟解围，说道：“据我所知，姓李的前半生几经创业磕磕绊绊，一直碰壁，是个很失败的商人。几年前，凭着几张药方发迹，一下子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市主不觉得有些突兀吗？”
乔君远暗暗沉吟思索了起来，几分钟后，起身说道：“这样一想，连一丁点医术都不懂的人，创造出了江北市乃至半个江南地区最大的医药公司，确实充满蹊跷。”
“接下来，我会派精干人员成立秘密调查小组，只是案件跨了市，执行起来会比较麻烦，加上天阳药业的李成业，背后还有个能量通天的老丈人，时间上，恐怕不会太快。”
萧辰点点头，官府的办事流程有各项规则框着，他插不上手也帮不了忙，慢点也是没办法的事。
“查实之后，中医协会可以就蛊术提供学术性鉴证，我想，涉及到整个江南的儿童安全问题，再有边关将士的药物问题，上头应该不会死守着规矩，不准特事特办吧？”
乔君远郑重点头：“这是自然。”
……
商议好了案情，余下的问题，便是床上这可怜的孩子了。
乔君远主动询问萧辰：“对他的安置，你有什么看法？”
萧辰眼里少见的露出一丝怜悯，说道：“这孩子命太苦，我刚见他的时候，以为他是天真懵懂，可现在想来，在他短短的三十几年生命之中，应该全是漫长的煎熬吧。”
“永无止境的折磨已经把他变成行尸走肉，原来眼睛里的光不是懵懂，只是单纯没有神智的呆傻，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萧辰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接下来的特别调查，有没有他的佐证都不造成太大影响，就别把他再弄去法医室解剖遭罪了吧，挨了一辈子铁钎子，死后至少别挨刀。”
“他体内还有很多蛊虫，很快就会失控，开始啃噬他的血肉，我会用特殊方法将他的尸体封存。就烦请乔市主想想办法，让他有个合法火化的名义，免得死相狰狞。”
乔君远也是一脸的遗憾痛心，点头答应下来：“最迟后天，你把他送去殡仪馆，我会跟那边打招呼了。”
萧辰看着床上不算安详的孩子，又道：“如果可以，再看看能不能查出他的身份，当然了，试试就好，也不必太在这种事上耗费国家资源。”
“谢谢了！”
很少道谢的镇北侯由衷替这造孽兮兮的孩子说了这一句。
“唉！”
乔君远重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