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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
长在眼睛上。
眼睛会瞎掉……
萧辰的答复确实足够简明扼要，以至于苏若怜一瞬间就懂得了那位家长的变化。
并暗暗为之悲悯。
这不是圣母，而是同样作为母亲的共鸣。
试想哪个养育着小公主的父母，能够看着别人家乖巧如雏菊的小姑娘，在人生之初就承受着要失去光明的痛苦，而无动于衷？
反正苏若怜不行。
萧辰也不行。
况且抛开为人父母的身份，医者还有仁心。
“老公，你的医术……或者乔老他们，会不会有好的办法？”苏若怜想想都于心不忍，肿瘤，那不就是癌症么？
萧辰伸手招呼过来小豆米，拿了张苦草堂主治医师的名片，让女儿送给那个很伤心的阿姨，转过头对妻子说道：
“目前世界范围内，对这种儿童眼肿瘤默认是可以治疗的，治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但通用手法，都是以手术切除病变组织为主。”
“小姑娘只有单眼出现了问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切除也会留下一只眼睛，视觉能力还是能够保留的。”
苏若怜有些茫然，没太听懂他要表达的意思。
萧辰兀自叹息，说道：“我想说的是，我有办法治好那孩子，并保住她的眼睛，但没有人会相信，所以……”
所以他让小豆米送去一张名片，算是给那位母亲也给那名女孩留一扇门，如果有造化，当妈的哪根筋搭错想通了，找上苦草堂，一切皆大欢喜。
如果剧情还是按照正常路线发展，仍旧没人相信中医能无伤治愈眼肿瘤，那女孩的结局不尽人意，却也不会糟糕到令人扼腕悲痛的程度。
最起码，命能保住，也还留有一边眼睛能够视物。
只是往后余生，要永远以残疾人的方式过活了，歧视以及不便，将会伴随她的大半段人生旅程。
这必然是小女孩永远的痛，也是中医在现下时代环境无法治愈的伤。
……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或许终将被时代抹平，但在那之前，注定是无数为之奋斗之人的心血和遗憾。
这场本应轻松愉快的秋游，因为突然发生的小插曲，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大人们多数都快乐不起来，小孩子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特别是豆米她们。
那孩子跟豆米、婉婉是一个班的。
“你为什么不尝试说服她呢？”肖羽檀问道，那位母亲绝望灰暗的眼神，让她十分悲伤。
萧辰意兴阑珊的摇着头。
不答。
谁敢说他没尝试过？
哪怕当年身居镇北侯之位时，他在推广中医这件事上也是不遗余力。
只有在真正用尽全力无果后，人才会因为筋疲力竭而惫懒怠惰。
水滴石穿，绝非一日之功。
镇上医院的救护车抵达此间，医护人员把小女孩带进了车里。
虽然暂时脱离危险，但以那四名医生家长的建议，仍有必要去医院进行全面检查，以及尽早把针对眼肿瘤的系统治疗提上日程。
孩子的母亲也随行上了救护车。
“西父！”
一道满含惊喜的呼喊声，自救护车方向响起，然后一道人影小跑着奔到了萧辰等人的面前。
她跑起来波涛汹涌，有如海中央起了飓风。